雲溪看著眼前這個人,雖然他之前是奕陽哥哥的暗線,專門替奕陽哥哥做事,殺人自然是免不了的,可是他身上那種嗜血的氣息,壓得讓她喘不過氣來;如果失憶可以磨滅一個人的記憶,難道連一個人的心也能磨滅嗎?
內心最深處的獨白,也應該是善良的不是嗎?
摸了摸腹部,那是一個即將出世的小生命,就算再不喜歡薛風,可她確是非常非常的愛肚子的孩子,希望他不要和他的父親一樣,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而是善良的孩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算了,我累了。”
如果那些人能悔過自新,奕陽哥哥應該給他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可這些,她隻能想想,奕陽哥哥是君王,他不可能放過一丁點威脅到自己的人和事,這就是君王定律,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罷了,這些本不是她一個女兒家該操心的,現在,她隻想好好安胎,等著孩子出世。
“你好好休息,等你身子好些,我們就搬出宮。”薛風扶雲溪躺下,又說了些寬心的話這才放下內室的水晶簾子走了出來,水晶碰撞的清脆聲,響覺於耳,刹是好聽。
“公主,你怎麼讓駙馬走了?駙馬好不容易有時間過來陪你,你怎麼不留他多做會。”霜兒去拿些公主和駙馬愛吃的典心,回來正好看見薛風離開,進來卻看到公主已經躺下了。
雲溪起身下床,霜兒忙上前扶著雲溪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傾國傾城的容顏,雲溪淡淡地說:“霜兒,你跟了我多久了?”
霜兒拿起梳子妃雲溪便梳頭,便回道“十年,奴婢記得剛進宮什麼都不懂,做錯了事被麼麽責罰,是公主從麼麽手上救了奴婢。”
雲溪拍拍霜兒的手,淡淡道:“我失憶前的性格與現在差距大嗎?”
霜兒笑著搖頭,道:“公主失憶前失憶後都是一樣的善良,宮中受過公主恩惠的人不在少數,隻是公主失憶後變得鬱鬱寡歡了,不大喜歡說話了,也不愛笑了。”
雲溪怔了下,微笑道:“可能是做了母親的緣故吧!人總要學著長大,學著承擔責任不是嗎?霜兒,為什麼我對駙馬一點感覺也沒有?我當真為了與他在一起與奕陽哥哥發生過爭執嗎?”
“當”的一聲,霜兒手中的梳子掉在了地上,雲溪看到滾落腳邊的梳子被霜兒驚慌失措地撿起來,皺了皺眉,問:“怎麼心不在焉的?”
霜兒立即搖搖頭,笑道:“公主的頭發太滑了,奴婢沒捏住梳子,梳子就掉在地上了。”
雲溪道:“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話呢。”
霜兒笑道:“當然是真的了,公主對駙馬可是一見鍾情,可是當時公主和鎮北王的公子有了婚約,公主為了和駙馬在一起,還絕食了呢。後來還是皇上心軟了,再加上鎮北王的公子又來信說自己身患重病不忍拖累公主,皇上便做了個順水人情準了退親,答應了公主和駙馬的婚事。”
雲溪淡淡地笑了笑道:“沒想到我和駙馬還真是轟轟烈烈啊!”
霜兒見雲溪沒有追問下去,悄悄地鬆了一口氣,若是公主在問下去,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透過鏡子,霜兒的表親與否,被雲溪看了個清清楚楚。
“有刺客?!有刺客?!”
“快去稟報皇上,刺客朝雲仙閣方向去了,追!”
腳步聲,水晶簾子被撩開清脆的碰撞聲,雲溪閉著眼睛假裝睡著,來人在她床前站了許久,雲溪也未感覺有殺氣,難道來人不是殺她的?
有腳步聲靠近,來人便躲了起來,接著門就被打開了,燈也亮了起來,奕陽看見雲溪安好才鬆了一口氣,雲溪柔柔眼,趴在雲錦枕上懶懶地問:“奕陽哥哥,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奕陽摸了摸雲溪的頭,鬆了口氣,道:“宮裏進了刺客,我擔心你,就過來了。”
雲溪眼睛亮了起來,問:“刺客?是前朝遺民嗎?不是說都抓住了嗎?怎麼還會有刺客?”
看了看周圍,並未見薛風,於是問道:“奕陽哥哥,怎麼不見駙馬?”
奕陽笑道:“怎麼才一會不見駙馬,就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