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到我,當我碰到她手的時候,心裏咯噔一下,我感覺一股電流從手臂迅速的衝上了頭頂,一時之間我變得不知所措,依兒的手冰涼,僵硬。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以我之所以會害怕,是因為這些年經手過的案件,的經驗告訴我,這不應該是一個活人的手,能給出的感覺。
說實話我不是沒見過死人,並不會因為眼前有個死人而會感覺到害怕,可以這麼說:雖然我沒有殺過人,但是如果有那個必要的話,我甚至不會懼怕殺人的,隻不過眼前的這個人是依兒,我害怕的是,我會從此失去她。我把依兒抱在我的懷裏,想仔細的查看一下她的情況,讓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的是,她還活著,有一個正常人所應該具備的所有的生理特征,這讓我一直懸著的心在此刻總算有了著落。可是她的手為什麼會突然間變得如此的冰涼呢?某非遭人暗算,中了毒?顯然,在真相揭曉之前,一切猜測都選會顯得那樣的無力,並且無用。當確認依兒的生命沒有受到威脅的時候,我把她從我的懷裏扶起來,此刻的依兒就像一個沒有思想的玩偶一樣,任我怎麼樣的擺布都沒有抵抗的意思。這時我才看清了依兒此刻的表情:這是一張被驚嚇過度的臉,很顯然,眼睛已經瞪大到幾乎要將眼角撕裂的地步,嘴巴略微的張開,其實當人在受到巨大的驚嚇的時候,對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大聲的叫喊出來,這是一種發泄情緒的最好方式,可是依兒在這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的時候,並沒能夠瞬間的發泄出來。我順著依兒的眼神看了過去,就在不遠處的空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很多的死屍,人是剛死的,因為空氣中氤氳著濃烈的血腥味,雖然他們的死相很是難看,可以說基本上都是一副血肉模糊的摸樣,可是從他的裝束來看,不難分辨出這些人正是我和依兒剛才跟蹤的那一對人,也就是那些剛從我家解雇出來的傭人。
此刻我心裏已經無暇估計他們的死因,我現在隻是想著要保護好依兒,如果這是人是被人殺害的,那從這些人的死狀,和我離凶案現場這麼近都沒察覺來看,這一定是個絕頂的高手。如果他還沒有離開的話,我難保自己是他的對手,加之,身邊還有個依兒,當機立斷,我催動全身的內力全部集中在雙腿之上,背著依兒迅速的撤出了樹林,我應該僥幸的是,幸好這些殺手沒有發現我們的行蹤,還是他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我能確定是他,而不是他們。因為那些被殺了的人身上的刀痕全部出自一人之手。
對於這些人,他們在我家為傭多年我還算是知根知底的,他們是很少會有機會與人結怨,也就是說:他們此刻的死,不存在仇殺的可能。況且一些低等的下人,怎麼會惹上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的人。那麼這就留下了一種可能:“謀財害命!”可憐這些人,在我家為仆了多年,到最後身上的那點盤纏竟給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後來轉念一想,殺手有我都望塵莫及的本事,何必貪圖這一點傭人身上的錢財,可以這麼說:如果這是個職業殺手的話,這麼多條人命的傭金就肯定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了,所以說這些傭人身上的那些盤纏沒人會看得上眼的。那這究竟又是為何呢?
我轉身剛想對背上依兒的說聲:“沒事了,我們馬上就回到城裏了。”依兒顯然已經被剛才的景象嚇傻了,完全沒有在聽我說話的表象,還是一動不動僵硬的貼在我的背上。一路上總是感覺背後有嗖嗖的冷風在吹,四周像是有無數的眼睛,像野獸盯著自己的獵物一樣的盯著我們看。我第一次的感覺到,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這一次我真的害怕了!我不是害怕那些死人,亦不是那殺手,我目睹過著父親出城剿匪時的場麵。在麵對戰場的時候,我沒畏懼過死亡,不過,這次真的感覺不一樣了。因為這次,在我的背上多了一個依兒。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那些所謂的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隻是還沒有遇到能夠讓自己牽掛的人,一旦那個人出現,他們也就開始懂得了珍惜,也就有了對失去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