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裏城外雖然隻是隔了一道城牆,但卻是別一樣的光景,這裏沒有繁華熱鬧的街道,沒有嬉戲打鬧的孩童,城外的一切相對於城裏麵都顯得異常的冷清,隻有偶爾的商旅走過,所有的人都是那麼的麵無表情的向前走著,走著。雖然守著這這座城生活了這麼多年,但我也很少有機會才能到城外來,除非父親有緊要的命令。在我的為數不多的,幾次出城的記憶來看,城外多年來依舊,一直就沒有大的變化。依兒顯然對這城裏城外的反差很是不適應,隻見她一路上都很少話,沒有了剛出城的興奮。我適時的提醒了她一句:“好了,看吧,這裏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玩吧?出來這麼長時間了,我們也該也該回去了。”

她看著前麵不遠處,那些剛從我家出來的仆人們,很不甘心的說了句:“好吧。”然後撅著嘴衝我做了一個很是無奈的表情。我知道她本來就不是來探尋什麼結果的,就是想找個借口,讓我帶她到城外來玩玩。隻不過出來後才發現,城外如此的荒涼,這才勉強的答應的回去。

不過她還是不忘抓住最後的一絲希望,來好好的利用這難得機會。突然間指著前麵的一片隱約的樹林說:“我想到那片樹林裏看看,有什麼好玩的嗎?”毋庸置疑樹林是一個充滿著神奇色彩的地方,越是年少的孩童就越是如此認為,我想像依兒這種童心未泯的女孩來說,自然還是很想繼續探尋這個對她來說,還很未知的世界的。想來這青天白日的定不會有什麼危險,更何況還有我在她的身邊,我對我的本事還是有自信的,至少來幾個飛賊強盜,我是不會放在眼裏的。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我隱約的記得一年,我隨父親出城來打獵,曾經到過的那片樹林,裏麵除了有些飛禽和一些小的動物,沒有什麼大的野獸,所以不存在什麼危險,並且我從小就居住在這座城中,生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城外有野獸出沒的傳聞,索性便依了她。我也說不上為什麼,現在的我對依兒提出來的要求,總是不忍心拒絕,尤其是看到她那雙大眼睛帶著期盼的光亮,一閃一閃的眨著,我總會有一種感覺,我害怕會因為我的一個“不”字讓這雙眼睛露出一絲的暗淡之色,我不想讓她失望,我不忍心。

“好吧。”我看了看天:“不過先說好了,傍晚之前我們一定的回到城中!”

依兒“嗯~嗯”的應著聲。然後像是感激又像是得意似的挽著我的胳膊往前走。

在我們之前跟蹤的那幾個人,入了那片樹林不久,我們也來到了這片樹林。這隻是一片普普通通的樹林,林中的樹木也不是什麼奇珍異樹,都是些北方地區常見的一些樹木。時值初秋,偶爾還能聽到蟬的叫聲,不過沒有盛夏般的熱鬧了,有些許的樹葉會從樹上隨風飄落,靜靜的躺在地上,等待它們變成春泥的時刻。我們經過的枝頭有時會有一兩隻的鳥兒展翅飛走。這裏肯定還是沒有依兒想象中的那麼好玩,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依兒在這林中沒有心思的走著,我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是否和我想的一樣呢?時不時的把腳下的石子踢得很遠,然後等走到它跟前時再狠狠的踢向前方。我笑她這麼幼稚的遊戲也可以玩的這麼不亦樂乎。草叢後突然間跳出的一隻野兔,這可調起了依兒的興趣,她猛然間變得精神起來,扔下我去追趕那隻兔子去了。我怕她會遇到什麼危險,同時又擔心會叫了她的興致,所以一直都是和她保持著一個不遠又不太近的的距離。時刻的注意著她的動向。

難得依兒還能保持這樣的一刻童心,因為我總覺得,我已經過了那個對一切都很好奇的年齡,那些曾經美好回憶,就算你再固執的回到原來的地方,可是時間是永遠回不去的。那些曾經可以讓我們笑的很透徹,和小夥伴們一起玩過的遊戲,是再也無法讓我們開心起來的,簡單的說就是,就算是故地重遊,也往往是會物是人非。兒時我們有簡單的快樂,是因為我們容易滿足,長大了,不單單是年齡大了,身體高了,更多的是我們的欲望變得大了,也就失去了那種可以享受簡單的快樂的能力了。

我感覺自己有些好笑,也許像我這個年紀的人,都會經常的對生活產生這樣那樣的思考吧。現在想起以前做的遊戲是多麼的幼稚,也許再過幾年又會想起當初現在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然後我們就這樣,否定以前的自我來循序漸進的。幹嘛突然間胡思亂想這些。從前麵飄來的一股血腥之氣把我從思緒中瞬間的拉了出來,抬頭看了看依兒此時我和我已經有了一段的距離,依兒的背影已經開始模糊。我心中驚覺,深怕她會有什麼危險,但又不敢高聲的叫她,因為,如果此刻她周圍真的潛伏著什麼危險的話,那麼我的喊叫聲無疑是把她更迅速的推向危險。唯有使出全身的力氣迅速的趕到她的身邊,讓她在我可以保護到她的範圍內。在我趕到依兒的身邊之前,發現此時的依兒依然站在了不遠的前方,一動不動的站在了那裏。突然間感到從內心深處向外散發的一種顫抖,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害怕的感覺,這是種真真切切的害怕,我害怕站在我眼前的這個女子,遭遇了什麼危險,全身每一條神經都在緊繃著,我甚至感覺到了頭皮陣陣的發麻,我小心翼翼的靠近依兒,心裏默默的念叨,千萬不要出什麼事。當我走到她身後的時候,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衣袖:“依兒,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