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一千五百年前(2 / 3)

“朕不允許。”

“皇上,臣也不願意,可是為了天下的子民,請皇上三思啊!”

“不用想,朕說了不準。”皇帝的聲音明顯有著憤怒。

“那龍將軍的性命,您就不管了嗎?”質疑的聲音來自宰相。

“朕會想辦法。你們都出去吧。”

“是。”

幻兒忙躲了起來,等待大臣們的離去。

“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大臣們一邊走一邊議論著,“對手太厲害了,不借助神兵,即使是龍將軍也根本不可能勝利。”

“可是皇上說的也對,幻兒修的不是可冶煉兵器的破之術。”

“但據說可以轉化,隻是那樣會灰飛煙滅。皇上不忍心吧!”

“有什麼好不忍心的。她一個人的犧牲可以救整個國家,值得。”

“哎!龍將軍傷的也不輕,該讓幻兒先為他醫治的。”

“隻是那樣的話,也瞞不住她了。說實話,我也不忍心。”

“但等冥玨的話,還有三十九天。隻怕到時我們國也全滅了。”

大臣們歎息著走遠了。

幻兒自藏身處走了出來,盤旋在腦海裏麵的是一句話:“是的,值得!值得!”

將軍府。

龍夫人扶起龍將軍,將手中的藥湊到他嘴邊,龍將軍喝了幾口,就搖搖頭。

龍夫人見狀,把藥碗遞給侍立的丫鬟,扶他躺下了。

龍夫人歎了口氣,走了出去拉上門。皇帝派了不少禦醫前來,卻都搖頭而去,留下的藥方也隻是盡盡人事。

“夫人,童幻兒求見。”管家急急跑來,見了龍夫人忙垂手侍立恭敬的答道。

“幻兒?”龍夫人訝異地重複了一遍。

丫鬟搶先道:“她來幹什麼,見死不救還要來氣將軍啊。”

“住口。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幻兒不是見死不救,她根本就不知道將軍的事。”

“她要想知道,誰能攔的住她呀!他們童氏一族不是都會占卜的嗎?!”

“還說!”龍夫人板起臉,“跟我去迎接幻兒。”

“幻兒?你怎麼來了?”龍將軍驚喜地坐了起來。

幻兒笑了笑:“龍伯伯,真抱歉,沒能早點來看您。您感覺如何?”龍將軍與童慎平輩論交,幻兒對他自然執後輩之禮。

“還好,大概再兩三天我就能回戰場了吧!”龍將軍竭力把自己的情況說的樂觀,也盡量控製自己不表現的太虛弱。

“是嗎?那真是值得慶幸呀!龍哥哥也就不必太辛苦了。”幻兒微笑回應。龍家獨子在龍將軍負傷後接下重任,指揮軍隊對抗敵國入侵者。

“是呀!”

“那您好好睡一覺吧,醒來後一切會好的。”

“幻兒——”龍將軍意識到了什麼,卻被幻兒的手勢打斷。他隻覺得一道藍光閃過,意識就模糊起來,直至熟睡。

幻兒微笑著離去,隻剩書桌一角被鎮紙壓著的藥方偶爾被風吹起。

“欲以玄鐵鑄絕世之劍須用破之術煉入烈火,並…”幻兒念著籍上的文字,照著去一步步做。

不知覺間,十日又過了。而劍,已快完成了。

幻兒欣慰地望著桌上那對已成形的劍,微微笑著。最後一步了,幻兒壓製著強行用破之術帶來的難受,右手凝起藍色霧氣。她纖手翻轉,霧氣飛旋縈繞著那對劍。幻兒回頭,眷眷地看了眼冥玨所在的山頭。她不舍得的也隻有他了。

幻兒拿起早準備好的小劍,割開自己的手腕。

血,靜靜地流了出來。幻兒抿唇,揮灑的血映著晨光,彙入藍色的霧氣,閃亮出藍與紅的輝映。終又歸於平靜。

幻兒知道,她成功了。隨著血流逝的是她的生命,她想拿起劍端詳,卻發現力量流失的遠比自己想象的快許多。

幻兒無力的笑了笑,還好,至少她成功了。是吧?!

“七七之後,等我。”她最後想起的是冥玨的叮囑。可惜呀,幻兒苦笑,我等不到你了。“冥,來生——再見。”

四十九天,原來真的要四十九天。冥玨滿意地看著手上的靈鏡,相信典籍的記載,他曾勉力而行,欲早日煉成,因猛然而至的煩悶,卻失敗了。他本以為是自己法術不精,原來,是時日未足。

他拉開門,靜候的長老們仰頭,望見他手上被落日染上金色光輝的靈鏡,皆低頭以最高的禮儀迎接冥玨。冶煉靈鏡的方法典籍早有記載,但自童氏立族,每代族長都曾嚐試,盡以失敗告終。至近百年,已無人嚐試。冥玨的成功,於童氏一族,甚是可喜可賀,但,長老們的臉上有沒有笑容,他們沒有慶賀的心情。

冥玨黑眸一掃,微擰了眉,他最想見的人竟不在其中:“幻兒呢?”長老們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

覺出不對,冥玨急聲問道:“幻兒出事了?”飛揚的心情瞬間落向低穀,最初的欣喜早在九天之外,他該想到的,依幻兒的性格,若不是出了什麼事,等在門外的第一個人會是她,即使隻有她一人,她也會等的,這,他深信。

長老們為難著,冥玨因他們的久久不語,心下愈加慌了起來。

終有一人開口道:“族長閉關後,敵國入侵,其統帥有邪力加護,連龍將軍也不是敵手,重傷而歸……”

“我問的是幻兒的事。”冥玨的聲音壓製著焦慮。若換在平時,他早該挑眉譏嘲,沒有別的原因,他隻是單純的討厭龍家人。但現在,他沒有這個心思,敵國、我國他全不在意,一心隻想確認幻兒的安好。

長老沉沉歎了口氣:“幻兒強用破之術以玄鐵煉出一對劍,她……”長老聲音哽咽,說不下去了。

即使長老沒有明說,冥玨哪會聽不出其中不幸的訊息,修煉立之術者強用破之術本就是大忌,幻兒竟還以破之術煉劍!“幻兒她……”冥玨隻覺腦子空了,不禁的地倒退了幾步,緊握在手的靈鏡慢慢滑落。靈鏡與地麵撞擊的聲音是那麼清晰而刺耳,直刺入他心底,他茫然回望,似乎還沒理解這椎心的疼痛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