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沈長安才被放開。她雙頰紅潤，早已經氣喘籲籲，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瘋子！”
她實在找不出其他的詞語來形容慕少澤了，這個男人現在渾身上下都是暴戾的氣息，如狂風暴雨，席卷而來，讓她竟然有些忌憚。
寧悠閑用略微粗糙的指腹大力摩挲著她方才早就被大肆親吻的紅腫的唇，聲音低沉嘶啞地說：“沈長安，我再問一遍，我是你什麼人？”
他是她什麼人？
沈長安眼神茫然，思緒飄飛。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被問起來，當真是手足無措。
寧悠閑幫過她很多次，在她來到這個世界後，這個男人是她很信任的人。發自內心的，覺得這個人縱然是個瞎子，卻依舊那樣奪目，風華絕代。
沒有談過戀愛的女人心亂如麻，而天生不喜歡麻煩的性子卻在拒絕這樣異樣的情感。沈長安不喜歡動腦子，所以她一向很直白。直白的規則，就隻有一條：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
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在這個女人眼中，一切都可以等價交換。隻要別人付出了，她就會不惜全力地回報，哪怕是自己的命。原主是這樣，靈貓靈鼠那些小獸也是這樣，葉沐紫更是如此。
遲疑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沈長安才猶疑地開口，說道：“……朋友。”
這個回答顯然不讓寧悠閑滿意，他皺起眉頭，薄唇一開一合：“朋友？是個朋友就可以和你睡一張床，親昵地親吻嗎？”
——不是。
沈長安心裏說，隻有你一個人。
是的，前生今世，隻有寧悠閑一個人，這樣不知死活……不對，是不知羞恥地粘上來，各種糾纏。也是最突如其來的一個人，對她百般的好，不計較代價。
可惜之前沈長安神經大條的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相反，沉浸於修煉的她覺得十分自然。如果寧悠閑得寸進尺約她一起去泡澡的話，她想來也是不會拒絕的。
這個女人的情商實在太低了，壓根意識不到寧悠閑行為下的種種含義，隻是覺得他們在普通的交往而已。
沈長安覺得自己現在是在被逼迫著，朝著自己從來沒有深思過的道路不斷地逼近，而寧悠閑更是要刨根問底，才會滿足一樣。
他非要得出一個答案。而且如果這個答案不符合他的心意的話，他會不斷地推翻，然後直到沈長安開口說出他真正想聽到的答案。
自欺欺人。
沈長安莫名想到了這個詞，別過頭說：“夠了，寧悠閑，你鬧夠了沒有？”
他到底是想逼問出什麼結果？到底想要她說出什麼？
以為男人還要蠻不講理地來動手動腳，結果並沒有。相反，寧悠閑鬆開手，表情冷淡至極：“罷了，你走吧。”
沈長安沒反應過來，有些發愣，怔怔地望著他如同看待一個陌生人一樣的冷漠表情。
和方才那樣的模樣完全不相同，方才眼底明明
還有那樣炙熱的情感，現在，那深不見底的眸子中隻是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