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著揉著靈鼠的腦袋,聲音還是懶懶散散的:“怎麼會呢?”
靈鼠撇撇嘴,它不信。
寧悠閑表現的太鎮定了。那一雙含情的狐狸眼上挑,流露出和沈長安一樣的愜意來,看著就讓人火大。可偏偏那樣懶散的笑意後,是洞察一切的智慧。
他似有似無地笑了一聲。
得不到回應,靈鼠也隻能把目光放回台下。那裏,赤腳娃娃眨了眨眼,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頗有些苦惱地拍了拍腦袋:“大姐姐原來是個體修啊……怎麼辦,你們還去吃她嗎?”
返回的上千個玩偶統一搖了搖腦袋,態度堅決:誰要去吃茅坑裏的硬石頭!簡直啃不動,還掉牙!他們沒有生命,自然也換不了牙,以後吃肉可怎麼辦?堅決不去靠近那個可怕的女人!
被打上難吃標簽的沈長安:“……”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生氣。
赤腳娃娃很苦惱,沒想到遇到了克星了,這可怎麼辦?
她的目光開始掃視過場上的所有人,除了玩偶以外的圍觀群眾紛紛後退幾步,特別是暗一,生怕被這姑奶奶瞧到了,到時候沒有好果子吃。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顫巍巍的爪子從那群可憐巴巴的玩偶中伸了出來。
那隻爪子沈長安很熟悉。簡直不能再熟悉了。
隻不過這一次,那一張貓臉不再對著她,心靈感應也不是和她了。
靈貓用眼神和赤腳娃娃溝通:小主子,還有我呢!
赤腳娃娃歪了歪頭,疑惑道:“……你?”
雖然說變成了玩偶後就是她的玩偶貓了,但是這態度轉變也太快了吧?從一隻貓身上看出諂媚的滋味,簡直……辣眼睛。
圍觀群眾方才被這隻臭貓罵想要打死它的心情,再次湧現了上來。這畫麵簡直慘不忍睹,一隻公貓扭動著並不妖嬈的身體,一扭一扭,貓臉一片諂媚,甚至還有幾分傲慢:讓貓爺爺我來吧,準讓這蠢貨輸掉!
寧悠閑身邊的靈鼠簡直想要跑過去揍死這頭蠢貓!
沈長安和這赤腳娃娃比賽是為了誰?不就是為了這個因為嘴賤而被赤腳娃娃變成沒有生命的玩偶的蠢貓嗎?這下子倒好,這隻蠢貓還趕著去為赤腳娃娃比賽!
終於,在赤腳娃娃的勉強應允下,所有其他的無關娃娃退到了一邊,留出了一條空檔。
從那條空道路裏,慢慢走出了一隻貓。它渾身雪白,雙翅淩空而飛舞,看上去留不同凡響,不是一般的貓。
對,和外麵那群清純的玩偶不一樣,它就是個妖豔賤貨。
高高地抬著下巴,樣子傲慢無比。小巧粉嫩的爪子一提一提,整隻貓臉差點兒沒寫上“快來跪拜”四個字。
沈長安眯起了眼睛,冷冷地看著它。
靈貓舔了舔爪子,慢條斯理地低下頭。
下一秒,沈長安就快速奔跑過去,雙手握著的匕首一扔,“哐當”一聲落在地上,渾身凶煞,冒著黑氣。
靈貓起初還想反抗的,下一秒,如同潮水一般的拳頭惡狠狠地砸在身上,每一下都毫不留情!
“喵——”
過了半分鍾,沈長安才停了手,舔了舔唇,眼神依舊冷冽,意猶未盡。
地上躺著一隻貓,活的。
地上躺著一隻貓,活的,氣息奄奄。
它那雪白的皮毛被弄亂,眼角處多了一圈兒青紫,幾根兒孤零零的白毛飄落在地上。動了動腿,然後就不再動了,似乎現在能做的隻是動腿。
沈長安打的很爽,捏著手指,歪了歪腦袋,然後一腳踩上自家貓的身子。
“喵——”
又是一聲淒厲的叫喚。
讓你衝著別人狗腿,有膽子和她叫板!
讓你嘴賤,衝出來把所有人都罵上一頓!
讓你牛氣衝天!
沈長安滿麵微笑地看著赤腳娃娃,不說一句話。
靈貓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可憐巴巴地看著赤腳娃娃,試圖獲得一點兒同情。
赤腳娃娃:“原來不隻是嘴臭,還中看不中用。”
圍觀群眾:“大妹子,幹得好!”
靈鼠:“不挨揍你怕是要上天了,蠢貓。”
寧悠閑:“嗬,我的長安真可愛。”
察覺到在場所有人的想法之後,靈貓終於承受不住,白眼兒一翻就昏了過去。
在沈長安沒回來之前,它飽受寧悠閑和靈鼠的智商碾壓;在沈長安回來之後,不僅智商被碾壓,武力上也是。
看什麼看,本貓爺爺隻是個輔助係,上什麼戰場,輸了不正常嗎!
沈長安抬眼,道:“還有什麼招數嗎?使出來吧。”
赤腳娃娃收回了所有玩偶,唯獨那隻昏睡的靈貓沒有收回去,嫌棄地掃了一眼那隻貓後,才慢吞吞地道:“有是有,不過大姐姐,我不和你比了。你贏了。”
她蹦蹦跳跳地抱著一個小玩偶,拎著粉紅色的衣衫的衣角,笑嘻嘻地說:“娃娃輸了,欠你一個人情喔。但是娃娃現在還有事,就先走一步啦。”
哼著歌謠,赤腳娃娃踩著步子,打著節拍離開:“村前有河,河邊牛兒吃草……”
慢慢的,人影就不見了。
沈長安腦袋內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第契約不正常因素已經驅逐。你的戰獸已經回歸,請記住:你們是同生共死的夥伴。章:
沈長安沒有理會,可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蹲下來拍了拍還在昏睡的靈貓的腦袋,沒好氣地說:“喂,醒過來了!”
貓眼幽幽地睜開。
“喵……蠢貨,我怎麼了?”靈貓搖頭晃腦了一陣子,迷迷糊糊的道,“咿,我怎麼感覺有點兒腦子疼?你怎麼變好看了?!”
看著它這幅無辜的模樣,沈長安微笑著捏了下手,聲調溫柔:“別怕,這點兒疼算什麼。”
靈貓有了不好的預感。
“喵——你敢拔你貓爺爺尊貴無比的毛——”
靈貓瘋狂蹬腿,但是卻阻擋不了沈長安的手,那樣快的速度,一揪一個準,一揪下來就是一團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