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聽到那洞中人如此熟稔的招呼聲,才放下心來,大踏步而入。
三十步的距離,洞內便換了天地,雕梁畫棟,白玉妝成,山洞之內所有設施一應俱全,花果酒品數不勝數,好一個山中洞天,人間福地。
那樓閣之中,床榻之上,隻見一個中年男子身披銀光甲胄端坐,一杆龍膽亮銀槍在身側閃著寒芒。
沈序定睛細看,這男子從左肩至右腰被整齊的開了九個血洞,此刻已有五個痊愈,但是甲胄破碎,故而可以清楚看到。
【五氣境五層天將,斬殺可得800點】
“看將軍氣色,比先前好了不少,想必這傷,也快恢複了。”
沈序大腦快速運轉,思索片刻,寒暄一句。
銀甲男子冷哼一聲,話語間毫不掩飾對這白尾的輕蔑之意:“你來此作甚?莫不是在黑風山沒攔住天命人,追到我這高老莊,想分一杯羹?”
沈序心中了然,看來這西行路上的人也好,妖也罷,就連神仙都知道自己的路線,還真他媽的絕了。
既然如此,那道爺我來個將計就計。
“什麼特麼沒攔住,那天命人就沒來,不知怎麼繞過了你我,已經去了黃風嶺。”沈序沉聲道:“正好我家黑風大神在黃伄菩薩處開佛衣大會,派人送來消息,我隻不過是去黃風嶺路過你這,來看看老朋友。”
銀甲男子聞言雙眼眯成了一條縫隙,他死死的盯著沈序,片刻後冷笑一聲:
“你不用詐我,那天命人現在確實就在我山下莊子裏,上麵早已說好,無論是他繞過去的也好,還是你們失手也罷,既然到了我高老莊地界,那便是我的了。”
尼瑪的,你們當是分蛋糕呢,還商量好?
真以為道爺到了哪裏,便是砧板魚肉,任爾等宰割?
沈序將手一負,嘲諷道:“你還真信了你那部將所言?先前兩次教訓還不夠?他給你送上山的,真的會是天命人嗎?”
“哼。”此言一出,銀甲男子麵色一滯,極為不悅,冷哼道:“那和尚確實是得了東方傳承,隻不過沒得那物件,那猴子也是從花果山來的,不過也少了傳承,倒也不能全怪他。”
“呦嗬,你這對下屬還不錯啊。”沈序嗤笑:“那唐人都說慈不掌兵,我看你落得這番下場,也怪不得旁人。”
“當年我們十人下界,本以為一切盡在掌控,誰知那死豬竟然將釘耙留在了此處!”
銀甲男子怒吼一聲,說著他低頭看向上身的九處傷痕,恨意更是濃鬱:
“若不是兄弟們拚死保我,恐怕本座也早已成了這人間的孤魂野鬼。”
果然是上寶沁金鈀(九齒釘耙)!
釘耙本是神镔鐵,太上道祖親動錘,又借五方五帝力,敕入天尊淨雷咒,六丁六甲使心血,鑄就九齒玉垂牙。
這寶貝乃是天蓬元帥入大羅之境時,玉皇大帝親賜。
這銀甲男子竟能吃住九齒釘耙一擊不死,想必在天上也是個掌軍的主,不過道行確實還欠缺些,折了八個兄弟,才保住一條賤命。
沈序心中一動,如此看來,這銀甲男子受天庭安排下界來掌控高老莊,而悟能師叔早已算到有此一劫,早早留了法寶兵器在此。
這天上,究竟出了什麼事?
沈序不動聲色,連連擺手,笑道:“將軍莫要說笑了,那區區一個死物兵器,竟能傷你如此?不信,不信。”
“哼。”銀甲男子冷哼一聲,看向沈序的眼神更加不屑:“你這散妖懂個什麼?那頭蠢豬前世可是掌管八萬天河水師的天蓬元帥,就算三十個我綁在一起,都鬥他不過!”
“而且你可知那釘耙是何等寶物?就連你家黑風大神見了,都得垂涎啊!”
說道此處,銀甲男子頭顱一抬,嗤笑一聲:“也不怪你,你這等不曾見過世麵的散妖,懂個什麼法寶。”
趁他傲,再拍他,便能得到自己想要。
沈序依舊不動聲色,奉承道:“將軍此言差矣,照我看那釘耙也沒多玄妙,在重重算計之下偷襲將軍,您老還是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