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讓柳兒從昏迷中醒來,看著自己倒在壯漢的懷裏,珍兒正著急的望著自己,黑子“嗚嗚”的舔著自己的手,掙紮著要起來
“大兄弟,沒事吧?老爺爺沒了,還有往們呢,咱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是不,爹?”男人聽了女兒的話讚同的點點頭,“就是,孩子,咱以後就是一家人,雖然咱家窮了些,但有往們一口吃了,就有你一口吃的”看著哭花了臉的柳兒醒來,兩人安慰著
柳兒沒說什麼,此時他的心裏努力的回想著那天發生的事情“一定是那個大蜈蚣殺了爺爺”
“啥玩應?你說老頭讓蜈蚣咬死了?看著那麼兩大口子,不像是中毒啊?”壯漢疑惑了,一個大活人,怎麼會讓蜈蚣咬死,而且背上還有那麼大兩個刀口,怎麼想也不合理。玉珍也是滿臉的不知所謂
“不是一般的蜈蚣,是個大蜈蚣精……”柳兒從壯漢的懷裏半坐在地上,和兩人說了那天發生的事情。自己如何練功,後來起風要下雨,再到雷劈蜈蚣的情節,
“……後來我嘴裏好像飛進了什麼東西,然後一下子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醒了就在你家裏了”把兩人聽得一愣愣的
“我說那天怎麼天好好的,一下子就陰了呢,雷劈的那麼邪乎,原來劈這玩應呢?”劉得水半天才緩過神兒來
“難道是那個大蜈蚣要殺你?”玉珍在旁邊說道
“應該是,一定是爺爺幫我擋了刀”柳兒肯定的說
“那天我們也在附近山的山洞裏避雨,怎麼沒事,為什麼要單要殺你呢?”
“不知道,我一定要給爺爺報仇”
“咋報,那是個妖精,要不回家和鬥戰聖佛念叨念叨,他以前專打妖精”
幾個人正說著,一點金光從柳兒的身上飄出,落入土中。幾個人看著,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會兒一個包著東西的紅布從土裏浮了出來,有一角打開,看得到裏麵是一本書的樣子。
“是爺爺的書”柳兒一眼就認了出來,撿了起來
“一定是爺們兒要留給你的,你就把它收起來,帶回去吧,家裏還有一把刀,也是從爺兒們身上掉下來的,回家大叔拿給你。”柳兒把書包好,放在懷裏,對著壯漢說“大叔,我想出去走走”柳兒趴在地上給老頭磕了三個響頭,走了出來。
柳兒在山上到處的走著,走過和爺爺的每一個地方,想起爺爺晚上給自己蓋的被子,來到習武的地方,打了一趟拳,回想著爺爺教自己練拳的樣子,好像爺爺還坐在那個石塊上,手捧著古冊,一會兒研究,一會兒又看看自己練的怎麼樣,隨意的指點幾句。到了月兒山,自己每天都在樹上飛來飛去,現在卻己飛不起來。柳兒走的很慢,一會兒摸摸一塊石頭,一會兒看看那棵樹,有時候在一塊草地上躺一會,又突然起來大叫一聲。臉上一會哭一會又笑了,在爺爺墳上粘在臉上的土都被衝刷了下來。
爺兒倆和黑子在後麵跟著,沒有靠的太近“爹,大兄弟不會瘋了吧?”男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盯著。他心裏太知道柳兒此時的心情了
“娃兒,天晚了,咱們回去吧?以後有時間咱們再來,中不?”看著太陽還有一人多高就要沒山了,得水對著坐在前麵石頭上發呆的柳兒說道
“大兄弟,咱回家吧”玉珍走上前,把柳兒攙了起來
天又晚了,女人提著獸油燈,依然等在那裏,看到幾人的身影,過來抱著柳兒,啥也沒說,幾個人就往回走。打開柵欄門,幾個人都進了屋。黑子跑到自己的水碗裏“呱嘰,呱嘰”的舔著水。女人給幾個人打來洗臉水,讓他們把臉洗了洗,就把桌子放在炕上,拿來蘸醬菜,和鍋裏早己熱好的飯菜。這頓飯,柳兒吃的很少,玉珍和女人都給他夾了很多吃的,但都沒怎麼動。
吃過飯後,幾個人坐在炕上,沒有那麼早的睡覺。女人把柳兒抱在懷裏“……娃兒,以後這就是你的家,往後咱就是一家人了,爺爺雖然沒了,但你還有嬸,大叔,姐姐,咱們一家好好過,好不?……”來自母親的感覺,是柳兒從來沒有感受過的,這來自母性特有的關愛,讓柳兒受傷的心,湧起暖流。不知道是什麼刺激了他的淚腺,在女人懷裏點點頭,又哭了起來,搞得女人和玉珍也都嗚嗚的,男人則裝了個煙袋,一口口使勁的嘬。地上的黑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搞得昏昏的,歪著頭盯著幾個人,眼睛裏寫滿了看不懂。
“娃兒,這把刀是你爺爺的,現在交給你“得水從炕邊上的破箱子裏拿出一個用兔皮包著的一個卷,柳兒接過來,解開綁繩,抓著兔皮的一端一捋,一把刀插在鞘中露了出來。刀柄和刀鞘都是黑黑的,透著烏光,兩邊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連個刀穗都沒有,隻有模糊的幾個線條勾連著刀柄和刀鞘,不知是原本就有,還是什麼劃痕。柳兒握著刀柄慢慢拔出來,刀柄與鞘間沒有想象中的摩擦聲,平順無聲的抽動著。刀的樣子和平常的刀沒什麼區別。隻是刀身上刻著一個動物,身附烈火,腳踩雲朵,張著嘴,應該是刀的血槽兒。在獸燈下刀刃閃出七彩霞光,給人鋒利的感覺,整個刀抽出後,屋裏好像熱了許多,又有些讓人心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