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柳兒上墳(1 / 2)

“撲愣愣”一隻五彩山雞拖著二尺長的尾巴飛上樹梢。兩腳抓著樹枝,身子隨著樹枝上下的晃了幾下,穩下來後,抖了抖身子,爪子在頭兩邊各抓了幾下,頭彎下來,膀子微微張開,喙在兩邊各啄了啄,把毛抖順,伸長了脖子“勾~勾~勾~~~”衝著蒙蒙的東山抻直了脖子,一輪紅日從東山露出,一會兒紅日變成了金色的太陽,陽光穿過天邊的雲層,透過山中的薄霧,撕開了天空黑色的幕帳,召喚大地的醒來。小狗展開倦在一起的身子,懶洋洋的站起來,閉晃晃悠悠的走了兩步,前腿使勁往前伸著,後腿用力的蹬地,整個腰都塌了下去,頭尾高高翹著,像個安了四條腿的狗頭船。舒舒服服的伸個懶腰後,尾巴上翹著,倒著小碎步顛顛的跑到一棵小榆樹下,後腿一抬,一股淡黃落向樹底,小樹顯得有些枯黃,一些纖細的根須被衝刷了出來,看來這種待遇不是一天兩天了,尿素明顯的上多了,有些燒根。痛快過後小狗又轉身聞了聞自己的成果,狗嘴一咧,又跑到一堆沙土那裏,身子向上拱著,努力的進行下一項大活。忙完了,前後爪在地上刨了幾下,轉身看了看,對罪證掩埋的相當滿意,開始撒了歡的繞著屋子狂奔。

女人也起來,在缸裏弄了些水,簡單的洗了洗,在後屋的柴垛上抱了些曬幹的灌木,準備燒火做飯,嫋嫋炊煙在屋頂的煙囪裏飄著。伴著早晨的輕風上升了一段,又落回不遠處的樹林。也許這就是樹葉的早餐吧。

獵戶和女兒還在熟睡,一絲陽光照在被子上暖暖的,倆人把被子用腿夾著,騎在身上。也許是昨天真的太累了。

女人把昨天吃剩的兔肉放在鍋裏重新燉開,掀開用竹子綁成的鍋蓋,揮了揮胳膊,把眼前燙臉熏人的熱氣趕向一旁。拿起昨晚發了的麵揉了起來,又摻了些野菜放在裏麵,那略顯粗糙的手,靈活的從麵盆裏弄了一小團,熟練的弄了幾下,向著鍋邊一甩,一個圓形就牢牢牢粘在了鍋邊。一會兒鍋邊就貼滿了一圈,女人蓋上鍋蓋,俯下身又向炕堂裏填了幾把柴。

“爺爺”孩子睜開眼睛無意識的叫了聲。

“娃兒,醒了?”女人聽到聲音趕忙跑進來。順便推了推還在熟睡的男人“當家的,快點,這孩子醒了”

“正睡的香呢,給你弄醒了。啥玩應醒了?”男人嘟囔著,雙手慢吞吞的支起上半身,眯縫著兩眼,兩顆米粒大小焦黃的已經風幹的眼屎明目張膽的占據著眼角。被子從肩膀向下滑了滑,手指叉開插到頭發裏撓了幾下,明顯的腦子還沒開機的狀態。當看到那個睜著眼的瓷娃娃時,腦子好像想起了什麼“娃子,醒啦,沒事吧?”看著醒來的小孩,也很高興,感覺自己沒白忙,嘴一咧,一口大黃牙露了出來。

“大兄弟,你可醒啦”女孩兒被兩個人的對話吵醒,也爬了過來。

“渴”小孩發出沙啞的聲音“珍兒她媽,快點給弄點水”,女人轉身從屋外半人高的瓦缸裏用葫蘆破開的水瓢打了半瓢清水,走進屋,屁股一歪坐在小孩的身邊,“娃兒,自己能起來不?”,小孩試圖動了幾動,搖了搖頭。

女人的眼圏一下就紅了,抬起右手手背在兩眼間胡亂的抹了兩下,湊近了些把孩子上身扶起來半倚在自己身上,水瓢送到嘴邊,一點點的喂小孩喝下。

“娃兒,你叫啥?幾歲了?”男人看小孩兒精神了許多,問道。

“我叫秦柳,今年五歲,我爺爺呢?“小孩兒明顯還很虛弱,說話的聲音很輕,又有些斷續。這孩子就是柳兒,被獵戶父女救了回來。此時醒來,不見了老頭,心裏有些著急。

“娃子,先別說別的,你先歇著,一會吃點兒東西,等好些了,大叔領你去找爺爺,中不?”

柳兒感覺自己渾身酸痛,試圖調動一絲真氣,卻怎麼也調不起來,一點力氣也沒有,隻能點點頭,算是應允了下來。

一家人洗漱完畢,鍋裏的早飯也好了,柳兒的身體恢複了一下,能自己坐著了,但是還是不能下地。他幾次問獵人爺爺的事,獵戶都打了個哈哈,有幾次直接裝著沒聽到。柳兒看沒有辦法,也隻好不再問了。

餅子和兔肉都端了上來,依然有一碗醃黃瓜和蘸醬的山野菜。兔肉的香氣一點也沒有減弱,餅子因摻了野菜的原故,黃中泛著些野菜的綠色,而熟透的野菜剛變得軟軟的在麵餅間,散發著淡淡的麵香,又混著野菜的清香。餅子背麵有一層焦黃的鍋巴,咬下去,焦香酥脆。

女孩兒盛了一碗肉,放在柳兒麵前“大兄弟,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