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絲已經想不了太多,她現在迫切的想要和昔日愛人見麵。
離開會客室,外頭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沒什麼人經過,一眼就看見了走廊盡頭的楚沐陽。
他站在窗邊,陽光斜斜的打在他身上,俊朗的讓人恍惚。
彈指三月,對葉晚絲來說卻比一個世紀還要難熬。
刹那間,她的鼻子酸了,眼眶紅了,小腿跟灌了鉛似的,根本走不動。
楚沐陽一到葉家就聽許多人說她回來了,第一時間來到這裏。
此刻見到她也是無法克製,小跑而來,一把將她扣進懷裏,說話的聲音也哽咽了:“絲絲,終於見到了你,終於見到你了……”
“沐陽……”葉晚絲哽咽,聲音顫抖,“你有沒有事?結婚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三個月裏她每天都胡思亂想,甚至以為他死了。
“我沒事。”楚沐陽立即回道,但想起結婚那天的場景,又是一臉懊惱,“那天我……”
“對不起,絲絲,是我拍的錯。”
“那天我太激動了,居然把手捧花忘在了家裏,於是回頭去拿,耽誤了十幾分鍾。再重新出發的時候,路上發生了車禍。”
這件事一直是楚沐陽的心結,為此每天都活在懊惱中。
如果他沒有粗心大意,是不是就不會發生意外?是不是就可以順利結婚?
明明隻差一步了啊。
葉晚絲的心立馬又提了起來,“發生了車禍?你有沒有受傷?”
“沒什麼大事。”
那天他手臂骨折,還有腦震蕩,當場就被送到了醫院,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聽說了搶婚的事。
但這些他不會告訴葉晚絲,免得她擔心。
葉晚絲看他確實沒什麼異樣,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又問:“剛才來的路上,好多人都叫我‘江夫人’,他們好像都忘記了我和你的婚約,不約而同的閉口不談,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不知道嗎?他沒告訴你?”
“他做了什麼?”
“江不寂這幾年瘋了一樣收割全國的中小型公司,不斷的擴張自己的勢力,在A市已經是一家獨大、隻手遮天,沒人能把他怎麼樣。”
“這三個月裏,他為了你割讓了許多利益,為的就是堵嘴。”
“麵對那些巨大的利益,沒人能抵得住誘惑,整個A市的上流社會都被他控製了。”
葉晚絲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裏五味雜陳。
楚沐陽再次抱緊了她,“絲絲,你不要怕,我在想辦法了,我會帶你走的,一定會的。”
“沐陽,我……”葉晚絲心生幾分怯懦,“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我已經配不上你了。”
她是個很保守的人,這三個月裏,她過著汙穢不堪的日子,連她自己都嫌棄如此肮髒的自己。
楚沐陽驚愕的張了張嘴,從未想過她會退縮。
過了十幾秒他才反應過來。
“絲絲,你不是說要這世上最堅定的愛嗎?我對你如此堅定,你也堅定一點,好嗎?”
那是她十八歲生日時許下的願望。
興許是這個美好的願望給予了她力量,她再次說:“沐陽,我會等你,無論多久。”
楚沐陽抿唇輕笑,仿佛生命又有了希望。
“我會盡快計劃好一切,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葉晚絲回頭看了一眼會客室,低聲說:“我不能和你說太多了,沐陽。”
要是被江不寂給知道了,又要接受懲罰了。
楚沐陽看著她,眼裏滿是不舍,最後又緊緊的抱住她,低頭親吻她的頭頂。
他遲遲不鬆手,葉晚絲推了推他,“沐陽,你放開我吧。”
“不要,絲絲,我的心好痛……”楚沐陽又哽咽了起來,“我真的好想帶你走,我想什麼都不顧,就現在,立刻馬上帶你遠走高飛。”
聽他這麼說,葉晚絲的心也被牽動,一抽一抽的痛。
但她還是冷靜的。
“沐陽,你不能這麼做,你是楚家的獨子,你的肩上是整個楚家,這件事絕不能操之過急。”
楚沐陽不說話,一種強烈的無力感將他包裹住,無法驅散。
還沒來得及分別,會客室的門被打開。
江不寂臉色陰鷙,邁著大步而來,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的腳步聲如同死亡倒計時。
他散發出的強大氣場,隔著老遠就讓人呼吸困難。
楚沐陽臉色凝重,握住葉晚絲的手腕,要把她拉到自己身後。
葉晚絲太了解江不寂的脾性了,根本不敢往楚沐陽身後站,會連累到他的。
她站在那兒不動,一直看著江不寂,看他走到自己身邊停下,握住她的另一隻手腕。
他的身上充滿了攻擊性與占有欲,而楚沐陽也絲毫不懼,黑眸與他對視。
她隔在兩個男人中間,男人的目光在她的頭頂上方碰撞。
仿佛兩隻雄性在互相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