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下不願意……”
“你會願意的。”
“怎見得?”
“教主求才若渴,不追究以往你的所為。”
“倒是寬宏大量呢。”
“教主誠意相請,虛副教主之位以待。”
“哦!原來是要在下投靠。”
“你如果願意,老朽願將女兒梅碧雲嫁你為妻。”
小菁大怒,冷笑道:“不要臉!你怎可當麵提出這件事?哼!大概你的女兒見不得人,嫁不出去,所以……”
“賤婢住口!”梅莊主厲喝。
小菁長劍一揮,像是撒出無數寒星,搶製機先出招進擊,劍尖閃電似的指向右期門要害。
梅莊主沒有機會拔劍,火速向側急閃,嚇了一大跳,以分厘之差,險之又險地逃出劍下。
小菁並不追襲,冷笑道:“這是警告,下一劍你很難僥幸。”
梅莊主迅速拔劍,神色莊嚴地說:“你剛才一劍,快速絕倫極為霸道,為老夫平生所僅見,你已獲劍道神髓。”
“好說好說,你要再見識見識?”小菁傲然地說。
其實她是個好心腸的女孩,這種反常的舉動,是被梅莊主聲稱將女兒嫁給印珮所激發的。
剛才那一劍,她本可將梅莊主傷在劍下,但她竟能克製自己的衝動,已是難能可貴了。
梅莊主搖搖頭,容忍地說:“你小小年紀,太狂了,但老夫不與你計較。你進招吧,老夫要找出你的門派路數來,看你是何人門下,老夫也好找你的長輩問罪。”
“你還不配。”小菁說,舉劍逼進,臉上的傲慢神色消退了,顯得平靜安祥神定氣閑。劍尖升起,她叫:“我進招了。”
“請。”梅莊主客氣地說。
小菁人劍俱進,輕靈飄逸地點出一招。
梅莊主不敢大意,劍尖疾沉接招。
“錚!”雙劍接觸。
梅莊主本來極有自信,定能封住中宮震偏刺來的鋒尖,便可取得進招反擊的中宮部位,給對方猛烈的一擊。
豈知他料錯了,以他的精純內力禦劍,確將刺來的劍尖震出偏門,但卻沒有抓住反擊的機會,小菁的第二劍以驚人的神奇速度,排空直入指向他的中盤,攻向脅肋如同驚雷擊電,劍氣壓體,危機間不容發。
“錚錚錚!”他後退封架,總算有驚無險地封住連續射來的三劍,換了兩次方位,退了六步。
他心驚了,竟然沒有還手的機會,封架亦感力不從心,對方的劍勢太過迅疾,太過神奇,信手急攻如同狂風驟雨,似乎沒變動招式,用的僅是極普通的衝刺,勉可算是“靈蛇吐信”,也像是“七星聯珠”,就這麼上下吞吐綿綿不絕,他這劍術行家的上乘劍術,就是難以封架,不由他不驚。
糟了,手上一慢,身形不夠靈活,第五劍到了胸頸處,他本能地升起劍尖封架,人向左移位。
沒封住,小菁的劍尖早一刹那抽回,第六劍下沉半尺,如電光一閃,神乎其神地及身了,劍氣徹骨奇寒。
“哎……”他驚叫,飛退丈外。
小菁一聲輕笑,怒豹般向後竄,架起印珮喝聲“走!”如飛而去。
“不許追!”梅莊主大喝。
所有的人皆聞聲止步,梅中玉驚叫:“爹,你受傷了。”
梅莊主肋下鮮血染衣,仰天長歎道:“老不以筋骨為能,我不該重出江湖的。天!我憑什麼想重振當年聲威?罷了!”
“爹……”
“孩子,但願為父能擺脫得了九陰教。唉!咱們梅家竟落到這般田地,真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快傳訊,咱們慢慢往前追。”
小菁與印珮折向而逃,沿途不忘留下一些痕跡。
小菁一麵走,一麵微笑道:“四川梅家威震江湖,梅莊主父子想不到竟如此稀鬆,委實令人失望。”
“嗬嗬!在池家絕學相較下,天下間能有幾人可占便宜?”印珮堅起大拇指說。
“都是你。”小菁嬌嗔埋怨。
“咦!我怎麼啦?”
“你不是說隻留一兩個活口麼?看清是梅家的人,你卻要放他們平安而退,是不是你真對金梅有意?”
“別胡說!”
“珮哥,要不要我做月老?”小菁頑皮地問。
“不害羞,你多大了?竟然說這種不害羞的話來,十四歲的大閨女,已可找婆家啦!”
“你……”
兩人大笑,小菁的麵龐紅得像是一樹石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