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扶著牆壁,
韓執都能感受到嗓子裏的那種撕裂,仿佛有一把刀在他的喉嚨裏攪動一般。
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一陣劇痛,
讓他忍不住地停下。
雙眼的視線漸漸模糊,突如其來的疼痛卻將他拉回了現實。
將手向下探去,
摸到了一陣粘稠的液體,混合著濕潤的布料直衝大腦,
強忍住疼痛,
把那根東西拔出來,
手術刀。
冰涼的觸感讓韓執想到了自己的薄荷糖,靠著牆壁滑落到地上,
噗呲!
噗呲!
噗呲!
......
隨著每一次刀割聲響起,韓執的下半身都被硬生生地切開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如泉湧般從傷口處流出,
摻雜著汙漬,
將他身下的地麵染成了一片鮮紅。
韓執的臉色蒼白如紙,
額頭冷汗密布,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降臨。
一下兩下,
韓執想要伸手到口袋裏拿糖,卻感覺自己就像是躺在案板上的魚,
任人宰割,
沒過多久,他就變成了一坨坨糜爛不堪的肉泥,森白的骨頭夾雜著粘稠的紅色液體,隻是看一眼就令人作嘔。
……
“你很有本事啊,連解剖自己的時候都能麵不改色。”
韓執放下手術刀,
站立在原地。
看著麵前被自己砍碎的屍體。
頭頂上的廣播之中發出響聲,蒼老的聲音配著從肉糜中所流下滴答滴答的血液,
讓此時的氛圍在瞬間降到冰點。
當時的畫麵隻不過是韓執在解剖時的感受罷了,
先是給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屍體選擇一個[完美]的死法,
切下頭顱,
腦內頓時感受到一股溫熱,
那是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
最後漸漸轉變為清涼,這種感受讓他欲罷不能,將‘自己’的腦袋擺好放在旁邊,
韓執開始分解肢體,
將屍體的手腳砍下,分成一塊一塊的,韓執明顯地發覺自己的四肢開始劇烈顫抖,
最後,
親手將‘自己’的喉管割開,
猶如在親身經曆死亡與重生,這種感覺就像……
一位職業殺手。
肉糜和堆在一旁的骨頭開始極速腐爛,隻是一會兒就化為了兩灘血水。
那種下水道的惡臭味也頓時煙消雲散。
身後的牆壁劇烈地抖動起來,似乎有什麼巨大的力量正在推動它。
伴隨著一陣低沉的轟鳴聲,
牆壁開始緩緩上升,露出了牆外的‘世界’。
廣播裏的嗡嗡聲也突然停止,
整個空間陷入了一片寂靜,韓執轉過身來,他的眼神充滿好奇和警惕,自顧自地觀察著牆外的場景。
剛剛還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
眨眼間天空烏雲密布,狂風大作,雪花變成了豆大的雨點砸落下來,打得人睜不開眼。
韓執眯起眼睛,
試圖看清眼前的景象,但雨水讓他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他伸出手去觸摸牆壁,感受著冰冷的觸感。
就在這時,
牆壁上升到了頂部,發出哢嗒的一聲脆響,牆外的場景終於停頓了下來,不再變化。
韓執擦了擦臉上的雨水,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月季花園,
五顏六色的月季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陣陣芬芳。花園一望無際,一直延伸到遠方,
與藍天白雲相映成趣。
韓執回頭又看了一眼這個封閉的小屋子,便踏步走向牆外的‘世界’,
當韓執的雙腳都走出了房間,
場景再次變換,
同時,
一股窒息感撲麵而來,讓韓執頓時無法再保持平衡,狼狽地跌倒在地上,
抬頭,
周圍不知何時已經倒下幾人,
而四周的場景也終於停在了一個血紅色的四方形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