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
正找被子的禾雲然還以為人醒了,驚喜看去,床榻上的人依舊緊閉著雙眼,薄薄的嘴唇微微蠕動夢囈,精致絕美的五官微微皺起,似乎隱忍著痛苦……
她趕忙過去,使勁想將被子上揪成拳的手掰開,奈何握的太緊,又試了試,還是不行,急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耳邊再次響起叫喊自己的名字,她目光落在不安的臉上,心裏忍不住難受,張了張嘴,深吸了一口氣,俯身吻了下去。
冰冷與溫熱的觸碰。
驚醒了夢中的人。
一雙帶著寒氣的眸子悲鳴盯著眼前的一張心心念念的臉,但就是這張臉,在夢裏對他沒有一絲絲波動轉身離去,那比挖了心還疼,指尖微動。
讓她永遠留在身邊吧!
禾雲然驚喜,眼眶不由激動的泛紅,“秦容,你醒了!!”。
溫熱的氣息,擔心的語氣,讓他動作刹那間停滯在空中。
她沒走。
是真的。
“阿然。”微微沙啞的聲音帶著不確定,又仿佛想確定什麼。
“是我。”禾雲然忍住,眼淚才沒有掉下來,細細撫摸著眼前的臉,笑出聲,“你怎麼那麼傻。”
傻的她舍不得離開了。
他卻一句不吭,直勾勾盯著自己,禾雲然這才發現自己上半身壓著他,連忙收回了手,匆忙想起身,他急迫想抓住眼前的溫柔,直接將人按進了懷裏,緊鎖住,暖意從嬌柔的身子傳進心底。
臉貼臉。
彼此的呼吸,溫度交替。
禾雲然垂眸,零點毫米的距離,能清晰看見他瞳孔裏充滿的害怕失去,心‘砰’的被撞了一下,激起一池波瀾。
她何德何能。
柔軟的觸感,秦容心頭一震,吻笨拙的不行,他眸子漸深,很快便掌握了主權。
晃動的燭光裏,明黃色的簾子被一隻修長的手拉下。
門外的李德升眼眶濕潤,帶著人退到了宮殿外。
陛下身邊總算有個知心人。
夜色蓋住了月色,大雪紛飛。
轉眼已是小年。
被認為是刺客的采花大盜受不了苦,道出了順康郡主,目的是想將她迷暈後,賣通的侍衛會趁機進來,進來幹什麼,不言而喻。
順康郡主被捕,咬緊牙關不說的希冉也道出了點香的是順康郡主,買通禮官的也是她。
雙重罪,無論許家人怎麼求,順康郡主被奪去了郡主,驚動了整個京城,也驚醒了部分的人。
是這三年他們太過安逸,居然忘了陛下上位的手段。
一個連父皇,兄弟都無情斬殺的人,又怎會因為生母德妃而提拔整個許家。
封郡主,不過是陛下無聊,想看著許家順他給的梯子能爬的多高,掉下來又有多慘烈的惡劣心趣而已。
有那麼幾天,部分人的心是被霧霾籠罩著的,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戰戰兢兢地不行。
許夫人心知陛下手段,與其讓女兒生不如死,不如一杯毒酒了卻生命,最後哭著親自送去了一杯酒。
希冉則被丹徵王交出了一半兵力,帶離了京城。
但這一切,禾雲然都不知道。
宮內換上了新福,人人臉上都是喜慶。
長門宮的每一處都多了女主人存在的痕跡。
“不是說明雲國的公主今日到嗎?你怎麼還不去。”看著旁邊沒事瞎摻合的某個人,禾雲然頭疼的不行。
如今隻剩下百分之十的偏執點,卻怎麼也消不下去,愁死她了。
既想完成任務,又不想完成。
“要迎娶公主的是宋愛卿,自然要宋愛卿自己接新娘子去。”秦容麵色嚴肅盯著手裏幾根在自己眼裏幾乎一樣的刺繡線,實在看不出阿然說的不同。
宋英今年的探花郎,任太史之位,掌管起草文書,記載史事等事。
禾雲然也隻是聽過小元說起過,本人卻沒見過。
“……是,你說的對,我的陛下!”一看他還在糾結顏色深淺的問題,她一把搶了過來,非常嫌棄的將人推了推:“但你作為陛下,於情於理,總要去見一麵人家公主吧?”
秦容蹙眉:“眾臣每日催要皇嗣,我才沒空理那公主。”
語氣裏都是嫌棄那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