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能扛得住,後遺症還是會有的。
“寧太醫,陛下就沒說回長門宮?”李德升低聲詢問。
寧太醫搖頭,整理了儀容,走出了啟文宮,看似淡定的表麵,腳踩的每一步卻都是虛浮的。
直到半夜,人依舊沒出來。
李德升愁得不行,思前想後了好久,還是沒忍住,多嘴讓小徒弟去了長門宮。
陛下沒回,皇後娘娘肯定還在等著。
喜慶的新房內,大紅蠟燭燒到了一半,像極新娘嬌羞披著大紅婚服。
“咚咚咚。”
床上睡著的人,繡眉皺了下,嫌吵翻了個身,捂住了耳朵。
遲遲不見裏麵應聲,小月正要開口皇後娘娘可能睡下了,傳信的太監搶先擔心道,“小月姑娘,皇後娘娘會不會生著陛下的氣不開門?”
想到胡一將軍一走,就鑽被子表演瞬間入睡的皇後娘娘,小月默默地咽下了解釋。
“這事很急?”她不解,之前看到陛下酒量無人能敵,怎麼就突然醉在了啟文宮,難不成是酒後才上頭。
太監:“嗯,陛下誰人不讓碰,嘴裏卻一直叫著皇後娘娘的名字。”
陛下的事,師父讓他瞞住。
不過他也沒有說慌,陛下誰也不讓進,離門靠的最近的他們,也聽到了幾聲不清晰的低吟。
“那小公公先回,等一會奴婢勸下皇後娘娘。”
“那就有勞小月姑娘了。”
太監不疑有他,邁著步伐匆匆忙忙離開。
禾雲然是被小月搖醒的,靠坐著,揉眼睛。
“怎麼了?”
眸子裏都是沒睡醒的茫然。
小月一邊伺候將她身上散開的衣服係好,一邊將事情緩緩道了出來。
“他喝醉了?”禾雲然詫異。
心裏有些擔心。
“小公公是這麼說的,醉了還喊著皇後娘娘你呢,陛下是真喜歡娘娘。”小月笑道,隨後囑咐外麵值夜的拿最亮的燈籠照路。
禾雲然悻悻一笑,不應聲。
啟文宮與長門宮相離很遠,需穿過太妃們一起居住的慈寧殿。
很快,睡和沒睡的太妃都知道了,想派人去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隱秘的事,不過隨後聽到陛下也在,心思也歇了下來。
說不定這就是人家陛下與皇後的情趣,放著新房不住,住啟文殿。
“老奴見過皇後娘娘。”李德升一臉喜色迎上。
其餘人都被遣了出去。
“你們陛下在裏麵?”禾雲然看著緊閉的門問道。
李德升:“回皇後娘娘,陛下進去已有一炷香,不許老奴等人進入,老奴才不得不請娘娘過來。”
聞言,也顧忌不到李公公的麵色難言,她眉頭緊皺,怕裏麵的人出事,推了進去。
“……”
未來得及什麼情況的李德升進也不是,“陛下就在最裏間,麻煩娘娘了。”
最後輕輕的將門關上。
禾雲然沒多想,看著床榻,整潔的空無一人,抬步尋著裏間進去。
不帶一點點暖氣,冷颼颼的,她擦一擦胳膊,喚了幾聲,都沒聽到回應。
裏間是沐浴的地方,四周也無人,唯有中間放著可以容納四五個人的大浴桶,她看了眼,裏麵全是雪,沒看見人。
“秦容?”
“秦容?”
“宿主,別喊了,你往前。”係統突然出聲。
禾雲然往前幾步。
係統,“再往前。”
她看著往前就是浴桶邊,皺眉走了過去,發現雪裏麵有頭發一樣的東西。
但許是燭光昏暗,為了看清楚一些,她沒猶豫站上了台階,想問係統有沒有看見,結果剛一張嘴,裏麵突然伸出一隻手,將她整個人拉了進去。
表麵是一層雪,底下卻都是凍水,水花四濺。
就像人墜入了深海,刺骨的冷,讓人窒息恐懼。
好在那隻手突然鬆開,她慌亂從裏麵掙紮出來,凍的牙齒控製不住打顫,眼裏未散的恐懼。
“係統,你就不怕得罪了我。”
係統也沒想到意外出現,弱弱道,“……得罪宿主你不怕,就怕皇帝現在凍死了,宿主你得罪了秦國百姓,還連回現代的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