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可怕的誤會(下)(1 / 3)

春風也吹到了房州。草色淺淺,天氣也是乍暖還寒時刻,可一團團醉醺醺的氣息自長江自漢水,悄無聲息降臨到房州大地上。

一個青年騎馬從山上下來。

他也是皇帝,柴宗訓。

遷徙到房州,實際就是看管起來。不要問做得不人道,實際隻要他不死,趙大那就是天大的人道。畢竟他非是孟昶李煜之流,宋朝江山是挖了後周江山建立起來的。

他還有一個可怕的姨夫,不過現在這個姨夫表麵上也處在悲催中。

前麵就是房州城,宋朝替他建設了一個府邸,還不錯。趙匡胤不是太喜歡柴榮,他與趙普一樣,趙普痛恨柴榮是因為被柴榮岐視,趙匡胤痛恨柴榮是兩次絕望的戰鬥,而且連守孝都沒有做到。不同之處,趙匡胤心胸未不是史書中那麼寬大,但能勉強算是宅心仁厚。趙普卻不同了。宋九看不起趙普,那有主觀因素,不過有一句評價很正確,此人是司馬懿。趙大趙二能壓住他,所以未成司馬懿,還是趙普。

但朝廷要做一個樣子,宋朝才立國十三年,柴榮的部下還沒有全部死去,有的繼續在宋朝擔任著重要的官職。不能動,這個結果大家也滿意,難道讓皇上準許柴宗訓在兩京到處串門子拉關係?最仁厚的光武皇帝劉秀也做不到。房州雖偏遠了一點,可自古以為多是貶放皇子皇孫的場所,這一是承認了柴宗訓的地位,二雖偏不能成事,卻能久活,再加上賞賜不斷,大家也就安心。

柴宗訓漸漸長大,現在還不明白事理嗎?

有時候他也怏怏不樂,可這是命,誰讓父親死得太早,又突然。

因此呆在房州,學習外公,整天遊山玩水。

快到城門口時,一個酒肆裏有大伯探出頭吆喝道:“客官,進來吃杯水酒吧,我們店裏新到了京城的燒酒。”

燒酒流向了市場,不過滿足於順店與番商需求外,所剩下的不多,房州有,很少,甚至比順店賣得更貴。柴宗訓嗬嗬樂道:“你這廝胡說八道,憑借你們小肆裏如何賣得燒酒?”

“如假包換,不相信你進來看看。”

“好。”柴宗訓好奇地走進去,大伯抱來兩瓶酒,將其中一瓶打開,柴宗訓吃過,至少包裝上象是真的,他又樂了:“它如此緊俏,你們如何得來的?”

“不瞞客官,我們一家剛從京城搬來,在那個酒作坊裏有親戚關係,弄了十幾瓶過來,但客人皆不相信。”

“是啊,它在你這兒賣是賣糟蹋了。大伯,既然有,上幾個菜,我就在這裏吃上幾盅。”

“好來,客官一眼就能看出,那一定是貴人,”大伯殷勤地招呼著柴宗訓,又吩咐裏麵廚子做菜,用刀子撬起火漆,將軟木塞撥掉,說道:“客官,你聞聞。”

柴宗訓嗅了嗅,果然是燒酒,濃香撲鼻,迫不急待的倒了一盅,嚐了一口道:“好酒。”

大伯貪婪地用鼻子嗅了嗅,柴宗訓樂道:“大伯,要麼你也來一盅。”

“客官,這多貴哪,小的沒那福命,還是客官享用吧。”

柴宗訓臉色一暗,若是沒福命,他更沒福命。吃過酒菜,柴宗訓喊大伯來封存,酒瓶子兩種,一是大瓶,十斤裝,一是二斤裝,它又貴又烈,就是二斤裝除非數人,不然也吃不完,於是各地高檔酒樓便發明了一種新辦法,封存,重新上蠟或上火漆,寄存在酒樓裏,下次來再吃。高檔的酒高檔的享受,當然,它確實很貴。

不遠就是城門,房州城不大,他的府邸就在城門邊不遠處。來到家門口,翻身下了馬,剛坐下來要吃茶,忽然肚子痛疼起來。他妻子趙氏要請大夫。這時柴宗訓更加痛疼,仿佛五髒六腑在翻江倒海一般。但他這時候頭腦忽然變得更靈光了。迅速就想到那家酒肆,那瓶燒酒。好一個官家,如此精心準備,請大夫來還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