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小公主將仆役帶過來,真的敢收,為什麼不收,意欲謀害玉蘋,利用小公主來鬧事責問,到了這份上,為什麼不收?
但宋九十分明智,小公主沒法得逞。不要說十幾個棚慢慢逼,這些仆役還要收拾行李,甚至妻子還在另外的地方上工,自己來河洲,妻子在河北吃苦?
有這個時間緩衝,城中早就有了反應。
實際宋九真收了,河洲那邊也放了人,不是要人嗎,我給你,一些刺頭兒,一些傷病者,一起將他們攆出去,你們去河南吧。正常的工匠與仆役皆變著法子逼他們簽長契約。
河北也有許多衙內,開始比河洲多,現在比河洲衙少,河洲擴股了幾次,吸納了許多衙內進來,但他們契股很少,對麵衙內雖少,不過衙內背景更為可觀。
還有一個特點,這邊武將子女的多,那邊文臣子女的多。
又有不同之處,這邊宋九要低,若不是新規訂,原先所有衙內都有發言權,那邊階級分明,一大半衙內是沒有發言權的,想發言,看看趙承宗的父親,再量量自己的父親。這大半衙內去掉,還有一些衙內玩票姓質,不想過份卷入。還有一些衙內羽毛自珍,看到河北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後,主動避開。但能說上話的,並且與趙承宗走到一起的不少人,有六七十衙內。他們想巴結趙承宗,他們父親也想巴結趙普。不過這又要去掉二三十人,畢竟是河北動手在先,又得到琉璃技術,何必逼迫陷害人家小妾與兒子?因此陸續緘默了。餘下的磨刀霍霍,但宋朝不象唐朝,家家有部曲,有的部曲就是家將。又不敢象王繼勳那樣公開調動禁兵,那麼比仆役,這一比那就慘了,仆役再多,有兩河的與城外數千戶百姓多嗎?
於是兩邊僵持著。
但他們也不急,在坐等著看大戲,看趙普如何將宋九扔到黃河裏。趙普有這個能力,剩下的就是時間問題。
宋九將這些人動態分析了一下,又對郭大說道:“你立即去開封府,將事情經過稟報,並請二大王通知陛下。講清楚了,是小公主受人唆使,又來指責我,我僅是讓她對比一下,並沒有唆使公主殿下焚燒契約。”
“喏。”
宋九繼續用筆將靈感記下,在紙上計算著。
趙匡義聽完,也辨別不出來宋九是真沒有利用小侄女,還是假沒有利用。但知道事情嚴重姓,自己這個小侄女要帶人,河北那邊肯定不會放人,弄不好就會出大事,匆匆忙忙地進宮,將事情再次陳述一遍。
趙匡胤想了很久,說道:“二弟,你替朕傳一道口詔,所有皇親以及宗室與外戚子弟,一律退出兩河契股。”
趙匡義失態地張大嘴巴。
“皇家的臉麵重要,勿以錢貴,社稷才是皇家最關心的。”
“喏。”
但他不知道大哥將要施狠手了,心中肉痛。趙匡胤道:“你退出了兩河契股,那麼就有公正的立場,這件事交給你處置去吧。”
“好,”趙匡義茫然退出皇宮,真痛啊,先來到宋九家,問:“宋九,我若退出兩河契股,能得多少錢?”
“二大王何來此言?”
“皇下下詔,所有宗室外戚子弟一律退出兩河契股。”
宋九也茫然地抬起頭,他想不明白,最後道:“二大王,你的契股最多。”
“還有你多?”
“我的不能算,準備以後河洲穩定了,徐徐將它交給朝廷,人要知足,財帛太多,我放在試驗上,無人眼紅,若往家裏放,最後不知道會多大的事。”
“知足啊,好,我一定向皇兄稟報。”
“這個不急,還早呢,最少還有六七年時間,河洲才完全停下建設。不過二大王若退出,收入也很可觀,因為你契股最多,擴大到九萬多緡錢,但不止九萬多緡錢。一年若不投入,各方麵分紅它能接近總收入的四成五。這是穩定收入,什麼樣的生意能達到這個盈利?況且以後收入會更高。”
“我心痛啊,”趙匡義捂著胸口。
玉蘋捂嘴樂。
“你這個小如夫人,每天大手大腳,哪裏知道平常人苦處,這麼多分成,放在那一人手中也痛了。”
“二大王別痛,我可以派人暗中將這個真相宣傳,甚至誇大,不是如款退股,而是將它拍給一些商賈,它的價格會漲到四到五倍以上。”
“四到五倍。”趙匡義頭腦立即清醒。
“能做到,河北那邊有幾家外戚與宗室,這邊也有,你的,三大王的,兩個駙馬家的,皇後家的,符家的,高家的。天啊,你們全部退出了,河洲將會裸奔啊。”
“你不用擔心,這次皇兄下了狠手,全退出了,這幾家都會恨趙相公。此人不除,國將不寧啊。”
“恩,二大王,一是急處理,二是慢處理,急處理就虧損一些,最後是慢處理,我設一個標準,將契股以一千緡為一束,分成幾十束拍賣,若是達不到四五倍以上,就將它流拍。這樣最少一年才能全部拍完。究竟多少,我也不對外人泄露,幾家可以派一個管事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