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1 / 2)

曉獨自一人坐在客廳裏,那對漂亮的眉毛糾結在一起,她神情凝重地翻閱麵前的卷宗,心想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從那些現場的素描照片來看,凶手將那些無辜的孩子烹飪吞食,一些年老的修女被一刀割喉,然後還有幾對屍體被剝了皮吊在聖堂的大門前。

那些素描照片的刻畫極其深入,一看就是出自大師之手,他將當時環境的殘忍和受害者的慘狀都準確地表現出來,不然她也不會出現那樣強烈的嘔吐感,從這些描繪來看凶手是一個極度嗜血,冷酷無情的宗教狂熱分子,或許是黑山羊教團的人,然而最可怕的是他身上居然攜帶著“方程式”,那麼危險的東西他是怎麼得到的?

那麼危險的人如何才能抓到他?曉不禁心煩意亂起來了,她隻是一個教導曆史和神術的老師,這些事情還是要交給神罪審判局的人才行,如果他隻是一個普通的連環殺人犯當然是由他們接手,可是他身上有“方程式”,這個東西不能讓那些人得知,大陸再經不起一次腥風血雨了..........

她對著窗戶撥弄了一下散亂的銀發,窗外一陣微風吹進來,將上麵其中一張畫片吹到地板上,曉下意識去撿,卻看到安澤爾站在廚房的門口,畫片落在在他腳邊,他身上穿著一件淺白色的襯衫,將那精瘦健壯的體格很好的襯托出來,暗金色的頭發在白熾燈的微光下顯得一片蒼白,他的臉好像浸泡在這一片白色之中。

安澤爾瞥了一眼腳邊的畫片,那對淺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微光,他拾起畫片遞給桌邊的曉“吃飯了,今晚我做了你喜歡吃的焗龍蝦。”安澤爾說

曉歎了一口氣,看完這些東西她委實沒什麼胃口,但她還是將畫片整齊地疊放在一起收進那個文件袋裏,擺動著曼妙的腰肢走向飯廳。

原則上來說他們應該先祈禱再進食,可是安澤爾沒有神眷,同時也討厭祈禱,所以自從他來了之後曉就漸漸沒有了這個習慣了,他們沉默著看著對方,誰也不肯動口先,好像各有心事一樣。

龍蝦的香味彌漫在他們鼻尖,曉的指尖忍不住微微顫抖,當初她收養他的時候曾經試著做過一頓飯給他吃,可安澤爾吃下去的那一刻眼瞳泛白,然後用一種看魔鬼的眼神看著自己,之後第二天安澤爾就提出要自己做飯吃了,死活不願意吃曉做的菜,當時曉就不樂意了,自己的美貌冠絕君庭,想請自己吃飯的男人數不勝數,這個孩子居然嫌棄自己的菜,當曉問他自己會做飯嗎“我會烤蘋果,做生牛肉片還會把兔子串起來烤,希望你不要介意帶血的肉”男孩說,當時曉就有點心酸了,他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種茹毛飲血的生活他是怎麼過來的。

最後他把自己帶到了菜場,曉從來沒有來過這裏,她一直都是住在君庭的貴族區,那裏滿是豪華的酒店以及紅燈綠酒的生活,君庭貴族每一天晚上都在舉辦奢侈的社交酒會,為的就是獵豔或者結識某些權力者,認為這樣就能在這座城市爬上權力的高峰.........愚蠢的人啊。那一刻曉才知道君庭底層人民的生活,他們有的大多活的肮髒且疲憊,好像坑裏的一灘髒水,被人隨意踐踏也沒關係,反正還會有新的流入,安澤爾一路小跑手裏拿著許多蔬菜生肉,而曉在後麵拎著裙子踩著尖尖的高跟鞋,像一隻誤入獵人陷阱的鹿一樣,還得為安澤爾拿的東西付錢同時忍受屠夫的調戲。

最後安澤爾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簡單粗糙但卻很美味,當時曉就喜歡上這個孩子了,也許這才是自己收養他的最大決心吧。

最後,曉忍不住這奇怪的氛圍了,她整理了一下心情,當她將龍蝦用叉子送進口中那一刻,安澤爾說了一句讓她匪夷所思的話。

“你對剝皮的了解有多少?”

“哐當”一聲叉子掉在的桌子上,那塊肥厚的龍蝦肉滾落到他們中間,她早就該猜到的,這小子.........

“安澤........”曉不悅地看著眼前的男孩,安澤爾似乎沒有在意她的目光,他優雅地將一片菠菜包住龍蝦送進口中,嘴裏發出清脆的咀嚼聲。

“曉,這次又是什麼?”安澤爾問。

曉本來不願意將這一次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因為她覺得對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而言這太過可怕,現在看來她太低估這個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了,而且這個“獵神者”所擁有的實力太過可怕了,她不想安澤爾卷入這件事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