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兒和楚腰伺候她起身洗漱,不多時,冷千羽便親自來找風華。
風華與她們兩個一起恭迎冷千羽聖駕,還未曾跪倒,冷千羽便將風華一把扶起來,輕笑說道:“風華,朕來接你了。”
風華低頭淺笑,淡若素白蓮花,美麗怡人。
非兒抱起風華的琴,跟在他們身邊。
到了泉池,風華將琴接了過來,朝著非兒略一點頭,示意她退下。
非兒點點頭,退向一旁,也不像打擾他們兩人的雅興。
昔日冷千尋被人貶到岫雪峰,便是在這個地方生活。等到冷千羽奪權,他回到京城,獲得的第一份差事就是將岫雪峰行宮多加修繕,這才有了這座宮殿現在的樣子。
風華抱琴站在冷千羽身邊,他今天沒有讓她彈琴,隻是一語不發的飲酒。
“風華,為朕彈一曲吧。最後一曲。”冷千羽凝視杯中之酒,指尖轉動著酒杯。
仿佛知道他話裏的意思,風華在琴台旁邊坐下,素手輕輕撥弄琴弦。香爐裏淡淡的木樨香味,似乎比往日的濃烈許多。
大殿門口衝進了一隊人馬慌忙來報:“陛下,落苒大批軍隊來犯,似乎就是衝著陛下而來。”
“不用去管他們。”
“陛下!”
“下去!”
前來報信的人惶恐的想要退出殿外,他的身子一僵迎麵倒了下去,心口上插著一直染血的箭。門外傳來了聲聲慘叫,場麵混亂已極。
他沒有注意門外,隻是仍然看著低頭撫琴的風華。
門口那一襲淡藍色的身影閃了進來,動作迅若鬼魅。
冷千羽冷笑說道:“子豫,你還真是沉不住氣。”
冷千尋輕笑,手指在劍鞘上緩緩摩挲:“可是,今天是個很好的時機,錯過了,也許就很難再找到了。”
冷千羽冷笑一聲:“你費盡心機把我引到岫雪峰來,不就是想要找到這個機會麼?”
楚蕭站在冷千尋的身邊,用一種勝利者的眼光看著他,狀似熱絡的笑道:“子舒,好久不見。”
冷千羽眼底透出一抹肅殺:“蘭陵君,今日你我相見,朕該不該好好歡迎你?”
風華的琴聲,和著那抹肅殺的氣氛顯得異常的詭異。
“你還是為了風華?”
“是。”楚蕭回答的理所當然。
“那麼千羽就是為了皇位?”
“是。”
“很好,很好。”冷千羽點頭,似乎相當滿意他們的誠實,他看向一旁撫琴的風華,轉而用溫和的語調輕聲問道:“那你呢,風華?”
非兒本是站在角落裏,可見到風華並無危險,也不知道要不要衝上來保護她。
回過頭,見沈青桓就站在門口,屋外有一大批天魔教殺手正在無情的殘殺侍衛。一瞬之間,她似乎明白了為什麼冷千尋會如此仰仗沈青桓了。
或許他們兩個人早就有協議,隻是旁人不知,她也是被蒙在鼓裏。
琴聲倏止。
風華眼底露出一抹淡淡的哀傷,她站起來,抱琴走到冷千尋的身邊靜靜看著年輕的帝王,臉上失去了往日華美的笑靨。
冷千羽微微一愣,旋即苦笑說道:“原來風華並非無心,隻不過心儀的那個不是我。”
風華搖頭,聲音淡漠而蒼涼:“風華是劍,怎會有心?”她的聲音清冽如月光,其實風華不是啞巴,隻是她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
“劍?什麼劍?”
楚蕭抑製不住內心的驚喜,原來他的風華是會說話的,他的風華是一個最完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