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名電影裏的段小樓怯懦，是個「假霸王」。
可現實中的段霆行，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真霸王」。
橫行霸道，恣意妄為，無法無天。
初中時，我被校外的混混頭子找茬，打不過，膝蓋掛了彩。
他就命保鏢打斷對方一條腿，再把人送到醫院治好，轉頭再打斷。
同桌江凱是個中二少年，滿腦子喋血江湖，由衷評價道：
「程南，你叔叔像個黑社會。」
高中時，我又親眼看見他將一把槍抵在段光耀的太陽穴上，周身陰鷙的殺氣，像個活閻王。
嚇得那人當場失禁後，才譏笑著丟下槍，拍拍對方煞白的臉：「大哥，模型槍而已。」
段霆行自己胡作非為，卻要求我做個三好學生。
煙酒不準沾，戀愛不許談。
不讓我玩少爺，自己卻成天玩。
明明是去國外出差，卻搞來一套虞姬的戲服。
鵝黃衫底繡鳳凰花開，要我穿給他看。
真以為自己是軍閥頭子，屋裏還養著個小戲子？
呸，老流氓！
穿上戲裝，我緩步走進書房。
書桌後的段霆行取下銀絲眼鏡，長腿交疊，懶洋洋窩在圈椅上。
看見我，瞳孔裏煥發出幽幽兇光：「過來。」
我慢慢挪過去。
他耐心有限，起身一把攥緊我手腕，拽至身前：「躲什麼？」
後腰上被強健的手臂箍緊。
他拉開書桌抽屜，取出一管東西。
我一陣驚慌，別開臉拚命抗拒：「段霆行，你要幹嘛？」
「別動！叔叔幫你……
「上個妝。」
「哪兒來的口紅？」
「許婷那兒順的。」
許婷是段霆行的總裁助理。
膚白貌美大長腿。
是我還沒彎的時候喜歡的類型。
下巴被抬高，沾有口紅的指腹點在下唇，仔細塗抹。
臉貼臉，氣息相聞。
辛辣煙味與酒精混雜的氣息撲入鼻端。
我心慌，氣短，頭腦發昏。
他再此湊近，死死盯著我的臉，像是野獸在評估自己的獵物。
從哪裏下嘴，會讓他比較爽。
半晌，又狠狠揉搓我的雙唇，將口紅悉數抹到臉上。
老變態！
合著給我塗口紅，就為把我的臉弄髒？
迷惘中，他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來電顯示——
「白杭帆」。
我如醉酒之人，被一盆冷水澆頭兜下。
醒了個徹底。
3
白杭帆，段霆行的大學學弟。
開一間畫廊，國外獲過獎，是藝術圈有名的畫家。
段霆行曾豪擲千萬，買下他一幅油畫。
被上流圈引為佳話，說豪晟集團的段總「千金博得美人笑」。
明擺著告訴所有人，他們關係不尋常。
段霆行這個老王八蛋。
一邊和我眉來眼去，轉頭又去和別人打情罵俏。
我要為恨做 1，挖他墻角。
「白老師，賞臉吃個飯？」
頭一次近距離看白杭帆，精致白皙，果然當得起一聲「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