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奶奶家出來的時候,雲遮月長吐了一口氣。
其實先前那些話他早已埋葬在了心底,早在前天聽完爺爺奶奶的開導訓斥之後,他就準備找個相對安穩的工作,先幫家裏把債還上。
真要和他奶奶說的那樣,家裏不用他管。
他的責任心讓他真的做不到。
不過今天這一通爆發,真的讓他壓抑已久的情緒舒緩了很多,也輕鬆了很多。
期間他一度想把物品欄裏的紅領巾拿出來證明自己的玄術,不過他還是按耐住了。
他仔細的觀察著眼前的遊戲界麵。
正是它,給了自己希望,也給了自己底氣與信心。
新時代啊,或許會讓很多人陷入恐慌不安,但是他真的很期待它的降臨。
自己挺自私的。雲遮月自嘲道。
回到家裏已經將近十點鍾了,屋子還是一如既往的亂。
今天家裏人莫名的睡得很早,老爸趴在被窩看小說,老媽則在聽自己唱的歌,雖然唱的一般,但其實唱這麼長時間了,還算聽得過去,雲遮月照例恭維了一番。
堯輝老早就被趕了回來,現在正趴在雲遮月屋子的雙人床上玩著手機。
看見他哥回來了,雲堯輝笑道:“哥,我現在跟你睡行不?”
“行啊。”雲遮月點點頭,也沒多問。
他們家正屋隻有三間,東屋西屋還有兼具各種功能的中廳。
他弟一直和他爸媽睡在一起的。
練了會兒功,然後跑去早就改成洗澡間的廂房洗了個澡,雲遮月一覺到天明。
早晨,還沒睜眼,大娘的大嗓門就傳入了雲遮月的耳朵。
“月月,跟我去上班,我和廠裏談好了,可以把每個月的工資都預支給你。”
極其無奈的被拉去村裏的廠子,雲遮月拍拍臉頰重振精神,既然時代還未降臨,那就先為生活奔波吧。
廠子是村子裏私人的小工廠,幹的是數控車床的活,分為日工和計件。日工四個小時三十塊錢,一天十個小時一共是是七十五塊錢。當做的活超過這個價格後就會計件。
按照他內心深處的定位就是,又髒又累還不賺錢。
作為一名玄門術士,他還是有自己的一絲清高的。
但是生活嘛,他永遠都是興致來了扒下你的褲子就開幹,永遠不給你留一絲情麵。
從八點做到十二點,雲遮月成為了一名光榮的日工。
中午老媽去上班,老爸也要在外送貨,所以家裏沒人。
奶奶打來電話,讓他去她那裏吃。
說實話,經曆了昨天的事,他還挺害怕又去挨說的。
不過既然打電話了,而且自己現在也在上著班了,他也就去了。
吃的大多是昨天剩下來的一些雞肉還有魚什麼的,農村從沒有隔夜飯不能吃一說。
氣氛倒還算融洽,誰也沒提昨天的事。
在飯桌上,奶奶突然感慨道:“欣欣啊,不喊也不來了。他們這一家子,越來越疏遠了。”
雲遮月撇撇嘴,沒敢多話。
他是家裏次子長孫,雲堯欣則是長子長孫女,也就是雲遮月她姐。
和雲遮月家兩個大小子不一樣,他大伯家是兩個女兒。
老一輩人嘛,都知道,不管是城裏還是農村,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重男輕女的心思都挺重的。
而且自己老爸也不算爭氣,所以這些年就有一個現象,大伯家給奶奶家拿東西,送東西,而奶奶家則給他家拿東西送東西,就搞得大娘頗有怨言。
說實話,這事擱誰身上都很難心理平衡了。
所以他感覺奶奶說這話,就有點矯情的意思了,不過他沒敢說。
下午剛剛上班,雲遮月就接到了劉鷹的電話。
“老雲,老邵回來了。”
然後他上班第一天就請了半天假。
老邵,邵誌明,當年在小學裏和雲遮月、周澤旭、陳浩、劉鷹並稱為五小天王,又是老師口中的五個小王八蛋。
雖然現在雲遮月是學曆最低的一個,但其實當初學習最差的就是邵誌明,隻上了個中專,然後去當兵了,現在留在了部隊,難得回來一次。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周澤旭和劉鷹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
劉鷹和雲遮月從小就暈車,長大了才好很多,這也是當初他們結好的原因,同病相憐。
據說這也是劉鷹成為騎行愛好者的原因之一。
周澤旭開著車說道:“大中午的,哥幾個都吃完飯了,咱們先去找個地方碰頭,聊會天,再說吃飯還有晚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