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在意這些呢,隻是和離書我已經簽了多日,可蕭璟宸遲遲不願意放手,昨日他心愛的女子又因為我受了重傷,他此刻定想著把我留下好好折磨蹉跎,若今日再讓安書意在我這裏有任何閃失,恐怕他更不會讓我心想事成,我越想和離,為了折磨我,他就越拖著不願和離,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皮香不解的搖搖頭:“我實在是看不透男人,既不愛你,又不願意放手,自己犯了錯讓愛人遭罪,還要讓你背鍋,昨日他認定了你與外男私會,若真覺得恥辱,何不一劍殺了你,現在有這邊假惺惺的要我盡力救你,哎,我真是看不懂。”
何止是皮香看不懂,王幼檸也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男人,以前隻覺得他冷漠薄情,可昨天他對著婢女毫不猶豫的揮劍,那種殘忍狠毒,眼底彌漫的濃重殺氣,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從前她愛過他,也恨過她,可如今她竟然開始有些懼怕他了。
這一夜,她做了許多噩夢,有婢女捂著脖頸,伸出沾滿鮮血的手向她求救,也有被一劍穿心的阿澤留下的痛苦淚水,還有被從高樓狠狠拋下的悅兒,一直喊著:“阿娘救我,爹爹不要殺我。”
最近還是不要再惹怒他,她讓冬喜去門口傳喚人進來。
接到命令的冬喜不情不願的走到院外,對著趴在藤椅上的安書意沒好氣的說道:“安側妃吉祥,王妃有請。”
然後又很敷衍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背過身翻了個白眼一扭一扭的走了。
皮香用金針封住了王妃的心脈,霜凝秋染為王幼檸梳洗更衣,移步去了臨風院內的會客廳。
下人將安書意抬到廳內,她行動不便,便依舊趴在藤椅上,抬頭狡黠的上下打量王幼檸。
她低聲嘀咕道:“奇怪,怎麼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她原以為,會見到王幼檸病重不起或者受傷奄奄一息的畫麵,沒想到她竟然完好如初。
雖然看到王幼檸一點事兒也沒有心底很是失望,不過無所謂,她今天來另有目的。
她先是跟王幼檸請安道:“給王妃娘娘請安,不過妾身有傷在身,不能給王妃行禮,還請王妃見諒。”
眾人早就知道她不是真心請安,都無所謂的望著她,看她接下來的表演。
然後她又非常不合時宜的做嬌羞狀,怯生生的眉目含笑,欲言又止。
王幼檸不解,撫摸著手上的護甲,不以為然的問道:“怎麼,挨打受罰是什麼很光榮的事嗎,我看安側妃今日不光大搖大擺的非要讓全府的人都知道,心情看著也是真真的不錯。”
安書意被這麼一懟,也並不惱怒,反而更加嬌羞道:“並非因為此事,隻是今天趕著出門給您請安忘了喝王爺賜的避子湯,王爺說了,我現在身子骨還太弱,不舍得讓我為他生兒育女,這避子湯他千叮嚀萬囑咐一次都不能落下,否則可能就不管用了,這王爺此前日日來碧水雲居,我怕.....”
在場的人都沒耳聽下去,王幼檸更是覺得好笑,青天白日的非要上趕著來她這,原來就是為了炫耀此事。
汙言穢語她不想再聽下去,就揮手說道:“你喝,趕緊讓下人把藥端上來在我這裏喝了吧,省得到時候你不小心懷孕,明明是蕭璟宸幹的,還要怪罪到我頭上。”
不一會兒藥就端了上來,屋內彌漫著草藥的苦香。
大家都冷眼看著安書意嘚瑟,隻有王幼檸臉色霎時慘白,因為這藥的味道,她再熟悉不過了。
隻是她沒想到,五年前她開開心心的喝了一整年的補藥,竟然是避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