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碧水雲居,玉蓮如實稟告在臨風院外的見聞。

第二日,安書意拖著無法行走的殘軀,讓人抬著她去臨風院,卻被門外看守的侍衛攔了下來。

“大膽,安側妃你們也敢攔,不要命了嗎?”

丫鬟玉蓮插著腰高聲喊叫,生怕裏麵的人聽不到。

兩名侍衛依舊冷臉,他們是後半夜從軍營調過來的兵衛,隻聽從王爺的調遣和吩咐,其他一幹人等不管位份高低,在他們眼裏都是一樣的,不重要。

見侍衛態度堅硬,安書意的態度軟了下來,病懨懨有氣無力的哀怨道:“昨兒太後說我不敬祖母,狠狠將我教訓了一番,今日妾身拖著病體來給王妃請安,王妃卻閉門不見,難道王妃真覺得妾身如此這般礙眼,非要我死了才能解氣?”

麻醉藥效剛剛,王幼檸疼醒了幾回,才剛剛服下止疼藥勉強睡著,院外的嘈雜又將她吵醒。

見她醒來,皮香氣不過,站起身道:“豈有此理,她定是瞧出什麼端倪,特地在這裏打探,讓我去把她打出去。”

“別,皮香,她本來就有傷在身,若你再出手,不管輕重,她定是要大鬧一場訛上你,以蕭璟宸對她的寵愛,定不會放過你。”

“嗬,姑奶奶我才不怕。”

皮香心裏自有盤算,萬一真惹怒了蕭璟宸,就亮出她西寧巫河部的郡主身份,反正她逃婚的消息西寧王覺得丟臉暫時封鎖了,蕭璟宸拿捏不了她,反而為了兩國和平息事寧人。

王幼檸見她天不怕地不怕的率真模樣,覺得欣慰但又忍不住苦笑道:\"傻姑娘,你是不怕,我怕呀,你現在一言一行等於代表了我,到時候蕭璟宸難免找我的麻煩。\"

聽見王幼檸這麼說皮香更是氣上心頭,“這個蕭璟宸也太欺負人了,現在是怎樣,他把你給傷了,他應該跟你下跪道歉才是,你怕他作甚,你有阿澤,他定會護你周全的。”

聽到皮香這麼說,王幼檸嚇得一激靈,趕忙捂住她的嘴,用非常虛弱的氣聲苦笑道:“小心隔牆有耳,這樣會害死阿澤的,他隻是區區一個平明商人,怎麼跟蕭璟宸對抗。”

“等我傷好些,你就找機會離開跟阿澤彙合,跟他一起離開川都,永遠也別回來了。”

皮香啞然,她差點忘記,王妃她對阿澤的身份和真正的實力一無所知,難怪她如此擔心。

看著王幼檸憂心忡忡的樣子,她十分想把真相告訴她,可是她不能,阿澤的身份敏感,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到時候誰連累誰還說不準。

沒等皮香回答,院外又吵吵起來,:“哎喲,我快支持不住了,求王妃憐憫,讓我進去歇息會,這會兒烈日當空的,妾身再這麼曬下去,恐怕就....。”

雖然臨風院外人進不來,但是院外有不少的丫鬟侍衛家丁來玩,若是傳出去,定會說王幼檸惡毒,故意讓重傷的側妃在毒辣的太陽底下幹曬著。

王幼檸無奈搖頭道:“罷了,今日她見不到我,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皮香,你可有法子封住我的心脈片刻,讓我看起來與沒有受傷的常人無異。”

皮香皺眉,臉色十分為難的點點頭:“有是有,但此法對身體的反噬極大,你何必為了無謂的王妃之名,做出這等沒必要的犧牲,外麵的人怎麼說,隨他們去好了,反正你不是要和離?你別告訴我,你對蕭璟宸還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吧?”

王幼檸苦笑搖頭:“你想什麼呢,我對這個男人早就心灰意冷了,可這一切我又能怪誰呢,當初是我自以為是一廂情願的貼上去,他最大的錯無非是不愛我罷了,站在他的角度想,無論如何都要維護自己心愛的人又有什麼錯呢,說到底,我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你既已經想得如此通透,何苦執著於這些虛名,外人覺得你陰險狠毒又何妨,阿澤知道你的好,我知道你的善,還有你身邊的這些丫鬟,她們都知道你是怎樣的人,何必在意這些不相幹的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