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爽先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她,接著轉疑為怒,插著腰說道:“太過分了,這個蕭璟宸,居然敢休了你!看我不撕碎了他!”
“不是他要休了我,是我要跟他和離!”
王幼檸忙按住蠢蠢欲動的郝爽,再怎麼說蕭璟宸也是當朝王爺,除了陛下之外,全東洲最身份最矜貴的男子之一,得罪他,誰都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什麼?我沒聽錯吧?你要和離?怎麼可能,不管你是誰,快從王幼檸的身上下去。”一邊說一邊掏出懷裏的朱砂佛公,對著王幼檸的額頭猛貼。
“哎呀,你別鬧了,我是認真的,十一年了,再長的夢也該醒了,如今我是真看不上他,並非賭氣。”
王幼檸垂著嘴角,認真嚴肅的向她解釋著。
\" 阿檸,你在蘇城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怎麼覺得你看著還是你,樣貌雖然比從前更加容色傾城,但言語間總有一種曆盡滄桑的無力感。\"
關於蘇城的事,回憶實在太過不堪痛苦,王幼檸還沒有做好準備跟任何人分享。
而且按照郝爽的性子,知道她經曆的一切,恐怕真的會提刀上宸王府找那對狗男女算賬,饒是郝將軍再驍勇善戰、軍功卓越,也兜不住她行刺王爺的殺頭之罪。
無奈隻宛然一笑道:“無事,我如今二十有一了,不是十多歲的小姑娘,懂事些,不是很正常嗎?”
郝爽性子單純,覺得王幼檸的話不無道理,就連她自己,這些年也穩重了不少,很久沒有掏鳥窩了。
剛到未央街,路口就圍堵了一群人,嘰嘰喳喳、喊叫個不停,甚是聒噪。
二人共同掀開簾子探頭出去,見狀郝爽突然語調興奮道:“看看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玉顏坊,你走之後沒多久突然橫空出世的,全東城規模最大最華貴的胭脂鋪子,沒想到被人舉報在玉容膏裏摻了大量的鉛粉,那可是有毒的,這害人的東西這下死定了!”
“而且那人也算是替你出了一口惡氣,誰叫那安書意當年誣陷你推她下水,害你被發配到蘇城去五年,五年啊,你知道這五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王幼檸愕然。
倒不是驚訝這玉顏坊幕後的老板是安書意,今天這場麵,她早有預料。
隻是她沒想到,安書意落水的事情,郝爽竟然知道。
“你怎會知道這件事?我記得宸王府當年隻是對外宣稱我年幼不諳世事,無法掌王府中饋,才送到江南去學七書六禮。”
郝爽收了輕慢的語調,故作輕鬆的說道:“哎呀,你放心,我爹他跟王爺走得近,但是他嘴很牢的,除了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那你為何如此篤定,我是被誣陷的?”
她一邊問,一邊不由自主的擰著手中的繡帕,上唇輕輕咬著下唇,兩眼真誠的望著郝爽。
“我當然知道啊,我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你怎麼可能這麼笨,直接把人給推下去了,這種事隻有我才幹得出來,你啊,就是被人欺負死了,也隻會剜那些勾引王爺的丫鬟和貴女們幾眼,要不是我在後麵幫你狠狠收拾他們,蕭璟宸現在早就妻妾成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