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詰不知道現在是應該繼續沉浸在失去姐姐的痛苦中還是應該去翻看那個閃爍著妖異光芒的木匣,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塊木頭都透露著不詳,可就在此時,紫黑色的光芒突然擴大至了整間屋子,本來屋子裏還是點有幾根紅燭的,而就連那幾隻紅燭的微弱火苗都被這光芒盡數吞噬,此刻,仿佛整間屋子內另成了一座空間,那妖異紫黑色光芒就像一隻不知食物為何物的野獸一樣瘋狂地吞咽著茅屋內的一切,缺一條腿的凳子,有些汙穢的被子,就連編織地麵所用的木板和茅草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著,而魏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和姐姐的身體在光芒中消融,就像是雪花遇見篝火一樣,什麼都留不下,他無法哀嚎無法發出聲音,甚至於他的思維都被禁錮在了光芒徹底照亮房間的那一刻。
與此同時,外界倒是熱鬧了不少。
城內,狂風驟雨早就徹底席卷了城內的各個角落,往日無比喧鬧的集市上此時卻空無一人,狂烈的颶風撕裂著城內的所有建築和活物,它們有的被卷到了半空中,被來自四麵八方的疾風攪成了碎塊隨風落下,有的建築物下場要好上一點,被卷入半空中後卻也隻被卷入了空中,風停之後,帶著滿腔的怒火狠狠的回擊衝擊地麵,隻見那一瞬間就連空氣都有些凝滯了。
隻聽見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然後,就連城中的哭鬧聲和叫喊聲,嘶吼聲等等都少了很多,此時的同心城內,隻能聽得見淡淡的哭泣聲,和已經嘶啞帶點哭腔的喊叫聲,在這近乎天災般的自然災害之下,人類引以為傲的城牆,此時卻成了將他們困於囹圄的囚籠,在這場與自然的戰爭中,沒有勝利者,有的隻是幸存者和逃亡者。
在那不起眼的茅草屋裏,詭異又帶著致命誘惑的紫色光芒終於散去,姐姐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化為了開啟一次木匣的養分,不僅是姐姐的遺體,就連整個茅屋都作為了養分供給了貪婪的木匣,不過,雖然木匣雖然貪吃了一些,但是,作為交換,木匣所贈與給魏詰的“心之眼”從客觀的角度來說的確是稀世珍寶,不過在魏詰看來,木匣真的吃了他的姐姐和他近些年來所有的家當,一時間悲從心來,魏詰一邊無聲的流著淚,一麵狠狠地將那枚爛木頭狠狠的向地上砸去,可那木頭就像是被拋到空中的貓一樣靈活,還未等到落地,就自發地做了一個空中受體隨後便穩穩的停在了地麵上。
怎麼回事,真是他母的邪門啊!
魏詰眉頭緊鎖,他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未知的事物總是最可怕、最致命的,因為它們超出了我們的理解和控製範圍。此刻,他仿佛跨越了空間,眼睛對焦後,竟然看到了木盒裏的東西。
那是一枚黑色的印記,它似乎具有生命般,不停地吞吐著盒子裏產生的粘稠的黑色液體。這些液體像是被煮爛的玉米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每產生兩滴這樣的液體,印記就會將其中的一滴吸收進去,仿佛在吞噬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