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溪打開紙卷,仔細讀完,拿出火折子將其點燃,等燒的差不多了,手一鬆,由著風把那張手掌心大小的紙燒作的灰燼吹散。

他撚了撚指尖上灰燼留下的髒汙,神情淡漠,抬頭看向竹青:“告訴久客,不用在意銀子的事情,若是不夠直接拿著我的信物去醉仙居找林遠山要。”

“但是,事情一定要做的隱蔽,我要他一年之內聯合林遠山的人把固陽郡摸透,收集固陽郡官員罪證。”

“不過,要讓他們注意安全,必要的時候可以舍掉任務。”

竹青剛要點頭應是便被徐青溪打斷,徐青溪的話讓他感到震驚之餘又心生欣慰。

初生牛犢不怕虎,把固陽郡摸透,看來自家少爺是想把嚴若清從刺史位子上拽下來。

嚴若清作得惡太多,令人發指。

徐青溪看著遠處的草木,手不自覺地攥緊那張弓,喃喃道:“這樣的狗官,淩遲都是便宜他。”

倘若現在嚴若清在他眼前,他一定要把他當作草靶射成刺蝟。

麥冬和竹青跟在他身邊,聽到徐青溪的自言自語,對視一眼又轉回頭去,心裏隻有讚同。

早已跑出老遠距離的高木久久聽不到離弦之箭破風而來的聲音,大著膽子回頭微微側頭,用餘光看向身後。

他頓時有些傻眼,這身後哪裏還有徐大人的身影,哪裏還有追趕徐大人的那個肉臉小廝。

他頓時泄了氣,扯著手中的韁繩,慢慢拉停馬兒,等胯下的馬停下腳步 他整個人都放鬆身體,兩隻手緊緊抓住馬鞍子,半摔下馬,躺在路上大喘氣,任由馬兒擔心自己,繞著自己走來走去,馬兒時不時用嘴筒子拱拱他。

等休息的差不多,他站起身,不顧身後的土,拉著馬兒走到路邊,從馬背上的包袱裏掏出水袋和小葫蘆瓢給馬兒喂水,順便等後麵眾人趕上來。

片刻功夫,高木剛緩過來,徐青溪早已和大部隊彙合追趕過來。

高木知道自己犯了錯,跨上馬,驅著馬把他帶到徐青溪身邊,向徐青溪道歉:“徐大人,我不該不亂說話不受承諾,您罰我吧,扣我俸祿或者讓您身邊的兩位小哥兒打我一頓都成。”

徐青溪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剛剛那一通發泄,再加上固陽郡送來的情報,他早就不在氣頭上,現下已經冷靜下來了。

但是看到眼前這個毀他清譽的莽撞大老粗,他是一點話都不想和他說。

徐青溪剜了他一眼,腿踢了踢赤焰的肚子,往前走了。

高木不知所措,臉上的表情僵住。

司徒靜嶸輕笑一聲,忍不住伸手指了指他,開口說道:“你說你,高木,什麼時候才能把自己亂說話的毛病改一改。徐大人身為文官,清譽何其重也,你亂說的話若是傳了出去,徐大人丟了官帽是小事,倘若有人抓著他這點假的‘淫亂’事添油加醋,掉腦袋都是可能的。”

高木武藝高強,但卻不通為官之道,如若不然,現在也不會是一小小的教頭,聽司徒靜嶸一分析,他原本風幹掉的冷汗再次冒了出來。

沒想到他隨口一說居然能有如此嚴重的後果,徐大人沒扣他俸祿讓小廝打他,都是徐大人心胸寬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