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身,便看到虛弱的妻子,軟著身子,靠在雲芳身上,眼睛紅腫,快要睜不開。
“夫人,怎麼來了?”
徐若堯見虛弱的妻子強撐著精神站在這兒,怕是書房裏的事情她都知道了,壓著怒意,溫柔地輕聲輕語。
他明明吩咐了下人,不準告訴夫人的,夫人才剛剛休息了一日不到,心緒起伏那麼大,怕是勞心傷神,對身子更不好了。
“你還想瞞著我不成,這府裏的下人誰敢瞞著我?”
徐母也生氣,氣他把自己埋在鼓裏,自己也是當家主母,這事兒她理應知道。
家中下人一逼問便什麼事情都和他說了。
自己孩子一夜未歸,這早上好不容易回來了,她這做母親的怎能不著急?
“且先讓他們兄弟兩個待在一處吧,如今結在心頭上的痂終於是撕開了,需出一會兒血才能長好。”徐若堯低聲安慰。
徐若堯往上扯了扯她的披風,用力摟著夫人的腰,讓她靠著自己,不用費力氣走路,兩人就這樣攙扶著慢慢走。
雲芳跟在身後,心裏跟著酸澀。
大風起,呼嘯而過,樹枝被吹的不停搖晃。
書房內,廖青桐先一步平緩下心情,哭這一遭,他一個習武之人都感覺有些疲累,他伸著手,輕輕地在徐青溪的背上撫摸,給他支撐,給他力量。
徐青溪還跪在原處,頭枕在廖青桐的腿上,努力平複心情。
“對不起。”
廖青桐言語平靜,一點都找不到剛剛的瘋狂之態。
“我待會就去徐叔那裏賠罪,他是長輩,又聽了父親母親的話,盡心盡力地將你撫養長大,而我卻沒有感恩,出言不遜,實屬不該。”
“好。”
錯了就是錯了,哪怕他是親哥哥都不能包庇,應該向父親認錯。
“哥哥剛剛為什麼會如此生氣?”
徐青溪抬起頭來,努力睜開腫成核桃似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向廖青桐。
“因為徐叔未說出口的話是,等他們再趕到廖氏山莊的時候,那裏已經被接受此事的官員給打掃幹淨了,二叔去公堂之上理論,但卻因為是商賈,被那官員打了一頓,險些落下病根,成為殘廢。”
廖青桐將後麵的事情補充給徐青溪。
徐青溪有些震驚,但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緣由。
先皇新皇更替,新舊勢力對立,當今聖上不得寵,那就意味著先皇手中的權利和舊臣們更偏向另一位皇子,新皇登基,難免會打壓舊臣,舊臣之中若是有前皇子的忠實下屬,那便寧願葬送自己的性命甚至於全族來為前皇子效忠。
“那便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了嗎?”徐青溪看著廖青桐,詢問道。
“沒有,這麼多年,我掌握了一點權利的這幾年裏,找到一些與其相關的人或物,但查到最後,要麼會在關鍵的時候斷掉,要麼就是我無權查問,特別有用的並不多。”廖青桐回複他,話語間全都是失落。
“總能查到的。”徐青溪緊緊握著廖青桐的手,語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