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博士一進教室,眾人頓時在自己的位置上站的板板正正,低著頭,等著齊博士訓話。
齊博士看著裝模作樣的眾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實在是難以稱之為君子所為。
“剛剛在來的路上,我已經知曉了大部分的事情。”
齊文淵語氣毫無波瀾,但是熟悉他的這些學生們倒是心頭一顫,知道齊博士語氣越是平靜,越是生氣。
“賈子軒,是你說的你說我偏心徐青溪?”
被點名的賈子軒肩頭一抖,語氣顫顫巍巍:“齊博士,我知錯了。”
賈子軒被朋友按到座位上順了一陣氣之後,腦子突然轉過彎來,自己若是再口無遮攔,遲早會連累別人。
“是你說的自己父親是正四品吏部侍郎的?”
“是。”賈子軒愈發心虛,聲音也越來越低。
“嗯,承認就好。”齊文淵深吸一口氣,仿佛在說賈子軒還有可取之處。
“去,到沈助教那裏領手板二十五下。”
齊文淵抬抬手,讓他去領罰。
“徐青溪,你可知錯?”
“是,齊博士。學生知錯。”
“錯在何處?”
“學生不該刺激他,險些釀成大禍。”
徐青溪站在自己座位旁,低著腦袋,乖乖認錯。
“博士,被罵被潑髒水,難不成回擊幾句也有錯了嗎?”站在一旁的祝雲樂有些不服氣,小聲嘟囔。
“我還沒說你呢,你就自己湊上來。”齊文淵沒想到祝雲樂還會開口反駁自己,聲音一下子就高了兩度,他走到祝雲樂身旁,抬手在他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
“當今聖上最厭惡何事,你這腦袋是光頂個子的嗎?也不好好想想,居然還在一旁幫腔。”事關當今聖上,齊文淵也不敢高聲讓旁人聽了去,壓著嗓子,隻讓教室裏眾人聽到即可。
眾人聽到此處,也皆是一身冷汗,若是剛才的爭吵真讓有心人聽見並宣揚了出去,這仕途也就差不多要毀掉。
“你們領罰,可服氣?”
齊文淵看著學生們的臉色,也沒有繼續多說些什麼,若是凡事都要掰開揉碎喂到嘴裏,這科舉仕途也就不用去闖了。
“徐青溪,祝雲樂,去沈助教那裏領三十手板,一隻手受不住就兩隻手,下午沒有練字課,去吧。”
祝雲樂聽到懲罰,一下子就蔫了,也不在說些什麼,老老實實地跟在依舊淡定的徐青溪身後去挨罰。
“其餘人,不能勸誡同窗,還在那裏看戲,一人十下手板。”
剩下幾人也是乖乖認錯,去沈助教那裏挨手板去了。
倒是懲戒處的沈助教,看著這即將麵臨省考的班級的學生全來挨罰,稀奇的不行,就連齊博士最喜愛的徐青溪和祝雲樂都沒逃過處罰,心裏就更加好奇。
不過沈助教沒有把目標放到這幾人身上,而且去問了最先挨打的賈子軒,賈子軒看著朝自己走過來打探情況的沈助教,心情就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