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子軒出身世家,家中管教甚嚴,父親是朝中正四品吏部侍郎,哥哥雖然官職不高,但也好歹是正八品監察禦史。
徐青溪說他沒有君子之禮,沒有君子之風,實實在在地傷到賈子軒的自尊心。
賈子軒看著依舊麵上表情不變的徐青溪,更加氣惱,憑什麼一個商戶子都敢這樣說自己,心頭剛要消散的怒意又重新聚了起來,賈子軒剛剛強裝起來的衿貴模樣不見蹤跡。
“你區區一個商戶子,怎麼敢這樣說我!”賈子軒抬著手,指著徐青溪說道:“我父親是正四品吏部侍郎,哥哥也是正八品監察禦史,我沒有君子之風,不尊君子之禮,難不成你一個滿身銅臭的商戶子就有了?”
賈子軒怒氣上衝,說話間越來越沒有分寸和條理。
徐青溪不為所動,開口道:“我還是那句話,你有什麼不服氣的,那就等著齊博士來監課的時候,我們在他麵前分辯一番就是,而且我剛剛又沒有說些什麼不得了的,你何必如此激動。”
“對啊,你這麼激動幹嘛啊?”
祝雲樂的腦袋從徐青溪的肩膀處探了出來,嬉皮笑臉地開腔附和。
祝雲樂和徐青溪兩人一唱一和,給賈子軒氣的不行。
賈子軒看著徐青溪這平淡的臉,還有他身後還不停地朝自己做鬼臉的祝雲樂,給堵的一口氣憋在胸口,手對著前麵的兩個人不停地抖動:“你!你!”
“我爹是吏部侍郎!”賈子軒高聲喊了一句。
“算了算了,子軒兄,咱不和這兩個商戶子計較。”
賈子軒身後的一個還算明事理的朋友出來拉了他一把,眼見著賈子軒的氣勢已經頹敗了,再強撐下去也是有損自己顏麵,更怕賈子軒口不擇言,說些連累家族連累他們的話。
平日裏大家都敬著他家世和身居高位的父親,而且他對待朋友也還算義氣,為了幾句拌嘴的話,尚未科舉就敗了仕途連累他們,實屬是不值當。
“對啊,咱不計較了。”
賈子軒其他跟班也反應過來,連忙將賈子軒拉過去,按在座位上給他消氣。
周圍旁觀的人怕被兩人爭吵波及自身,畢竟他是四品官的幼子,被記恨上就不好了,眼見著兩人要吵起來,領了題冊就坐在位置上把題冊豎在眼前,抱著湊熱鬧的心態,支著耳朵聽兩人如何爭辯。
倒是有兩人沒有坐山觀虎鬥,但是也不敢上前,怕出什麼事兒,就分出一個,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去請齊博士,另一個看賈子軒那邊先敗下陣來,趕忙上前勸了勸徐青溪兩人。
徐青溪和祝雲樂也知道點到為止,沒在說些刺激對方的話,如果真讓他說些什麼,遭罪的不止賈子軒一人,借著父親兄長官勢壓人,被傳出去,不光是賈子軒和他的世族遭殃,就連齊博士以及這些同窗都要被牽連名聲,畢竟是教出了一個權勢壓人的學生。
當今聖上賢明愛才,是極為厭惡這種人的,皇子公主以身作則,官宦子弟更是要嚴於律己。
恰巧此時去請齊博士的書生已經回來,齊博士慢於他兩步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