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這些事,可能你也聽過。雖然言之鑿鑿,但由於沒有親身經曆,我總是不太相信。在我從事曆史學,特別是考古學研究這麼多年的生涯中,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怪異事情。但是。。。”
說到這裏,老教授忽然停了下來,象是在遲疑著什麼。他從鼻子上緩緩地摘下老花鏡,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終於說道:“在我上大學的時候,我的老師,也就是劉恩銘博士卻和我說過他年輕在考古工作中遇到過的一次令他終身難忘,卻至今無法解釋的神秘事件。前麵的那些奇聞軼事,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我的老師是一個誠實,嚴謹的科學家,他說的話,不由得我不信。”
我好奇地問:“就是第一個將“放射性同位素年代斷定法”引入中國考古學界的劉恩銘博士?他是您的老師?”
吳教授點點頭,接著說道:“我的老師是一個有著嚴謹的科學研究精神的學者。他是一個純粹的唯物主義者,但他對這件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卻始終無法參透其中的秘密。這件事對他後半生的人生道路產生了重要影響。後來他也是因為這件事鬱鬱而終。這件事,老師隻對我一個人說過。他是一個很愛麵子的人,我知道他不希望我把這件事說出去,所以今天我也隻告訴你一個人。”
第七章
老教授的回憶與引述將我帶回到了十九世紀的四十年代。
1946年.內蒙古,烏蘭察布草原。
二十九歲的劉恩銘和他的同事馬九同騎著兩匹高大的蒙古草原馬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狂奔。在他們的身後,暮色下草原的簿霧中,數百隻草原狼在悄無聲息地向他們迂回包抄,它們的身形隱沒在長草與簿霧中,隻有一雙雙眼睛在暮色中閃著懾人的寒光。劉恩銘與馬九同胯下的馬已經氣喘噓噓,體力不支。就算是身上沒有負載著上百斤的人,草原馬也跑不過身輕體健,饑腸漉漉的草原狼。
死亡的陰影籠罩了兩個年輕人。
馬九同從背上摘下了步槍,咬牙叫道:“媽的,今天跟這些畜牲拚了。”劉恩銘喊道:“那咱們找一個高一點的地方,居高臨下,易於防守。”馬九同是東北人。原是東北軍的一名軍官,後來退伍到國家考古研究所工作。在考古研究所,他更多的是擔負安全保衛職責。此次他們的任務是去查勘錫林郭勒高原的一處古城,一行六人,但半路上與狼群遭遇。在亡命奔逃的途中,他們二人與其餘的人失散了。
在他們左前方可以看到一處隆起的黑影,似乎是一座小山丘。兩人側轉馬頭,向小山丘馳去。馬九同手中的步槍連環擊發,衝在他們左側最前方的一隻狼應聲倒地,後麵的幾隻狼也跟著跌倒,滾成一團。其餘的狼吃了一驚,頓時減慢了速度。
趁著狼群放緩了追擊的速度,劉恩銘和馬九同狠狠踢了幾腳馬肚子,兩匹馬也知道生死在此一博,都拚起最後的力量箭一般竄了出去,向那座黑色的小山丘衝去。
身後的狼群經過了短暫的慌亂之後,又緊緊逼了上來。
轉眼之間,小山丘已近在眼前。在暮色中,這座黑色的山丘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色暮靄,象一座巨大的墳墓般聳立在眼前,一股陰森之氣撲麵而來。狼群環伺,生死關頭,兩人卻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了。連胯下的馬也不顧主人的命令,連連後退,似乎急欲離開。
劉恩銘看了一眼馬九同。馬九同凝視著眼前的山丘,說道:“邪門,好古怪的山丘”
劉恩銘說:“是有點奇怪,周圍全是平地,怎會這裏平白冒出一座小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