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何甜兒房間裏還沒完成的繡品,安安全全藏在小箱子裏的琴譜,還有隨手放在桌上,沒整理也沒清洗的外袍。
這絕對不是一場有預謀的離家出走。
李七黎家。
四個人形態各異的圍坐在桌子前,看似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兒,實際上則都圍著何甜兒失蹤一案,各自看那點兒僅有的線索。
除了剛買完菜回來,繞桌檢查完每個人的智言。
“捕頭哥哥,你在畫什麼?”
“地形圖。”
穀繡隨口答道,說話間智言仿佛看到他舌頭上,有一點黑黑的痕跡。
穀繡說罷,看著小家夥盯著自己的眼神,一把將他抱在了腿上。
“你看啊,以這裏為中心,這是一條街,順著這條街的方向呢,這是個街口,再往左這條街,就是那晚最後一次有人見到何甜兒的地方啦!
所以她可能往這邊走了,也可能往這一邊走了。
這邊呢,是她姐姐家的方向,這邊呢,是主街和城門的的方向,你猜猜她會去哪邊呢?”
智言坐在穀繡懷裏,聽的極其認真。
聽完,智言回頭看了看穀繡的臉,轉過頭,瞬間換上了和穀繡一模一樣的沉思小表情。
一大一小,小的疊在大的身上,都是緊鎖眉頭,撇著嘴。
“我覺得……你說了是晚上,那她應該不會去主街吧?孫哥哥告訴我,天黑了就不能自己去街上了。”
“你說的有道理……她那個點兒去主街幹嘛呢?她又有沒有錢吃喝嫖賭,出城的記錄裏也沒有她。”
“女孩子也吃喝嫖賭嗎?”
“狹隘,有錢的女人當然可以,不過會悄悄地。”
李七黎聽著兩人的對話,抬眼看了過去,兩人如出一轍的表情真的很好笑。
“七黎,這張方子你看過了嗎?”
孫一和李七黎拿著趙燁寧後麵又詳細整理出來的那些方子,一人一半的看,看了沒幾張,孫一突然說道。
李七黎把目光挪了過去,聽孫一又問趙燁寧:“燁寧,何家人,沒有識字的,是吧?”
不等趙燁寧回話,穀繡就搶著答道:“對啊!怎麼了?”
孫一看了看李七黎。
李七黎把那張方子遞到穀繡麵前,說:“這張方子,不是助嗣,是保胎。”
“什麼?”
趙燁寧愣了一瞬,想伸手拿方子,卻先被穀繡抓在手裏。
“誒?這大夫也姓李誒,這家醫館在哪兒?
咱去問問這方子,是不是何甜兒的。但是我估計肯定是了,她那老娘要是能懷上孩子,估計也不能這麼變態!”
“不用看了,就是何甜兒有了身孕。”
李七黎語氣十分肯定。
“第一次在餛飩攤見到她我就懷疑了。”李七黎說罷,看向趙燁寧,“不是問我為什麼關注她嗎?因為她梳的是尚未出嫁的發髻,又有了孕相,我覺得很奇怪。”
“那你幹嘛不早說?”
“這是人家的私密。”
穀繡撇了撇嘴,摸摸下巴道:“我猜這個孩子不是楊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