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課程緊張，每個周會安排一節體育課給學生放鬆。
完成基礎運動後，所有人都可以自由活動。
常暮習慣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校園一角看書，離教學樓近，還有大樹遮擋，陰涼又寧靜。
合上書，目光轉向籃球場。
顧肆身穿白色短袖，修長的雙腿高高躍起，雙手自然向上一拋，球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隻聽“咣當”一聲，籃球直直落入筐中。
陽光下，引得不少女生側目偷看。
常暮心裏閃過一陣微妙的酸楚。
想繼續看書，翻開，卻是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人群中一陣驚呼，常暮循聲抬頭，視線中卻赫然出現一個籃球，正直直朝自己飛過來。
還沒來得及跑，隻覺著一陣強風迎麵撲來，一股巨大衝擊力瞬間擊中至臉上。
劇烈的疼痛從鼻梁處傳來，常暮下意識抬手捂住臉，俯下身子，書本也從手中掉落在地。
顧肆一直注視常暮方向，心猛地一沉，幾乎是本能拋下手中籃球快速跑過來。
元楊同時也小跑過來，滿頭大汗蹲下身子，“對不起，同學，我不是故意的。”
他左右觀察常暮，眼中滿是歉意。
“沒，沒事……”
常暮垂著頭，捂著臉微微搖了幾下，疼得聲音都有些哽咽。
顧肆看到常暮的樣子，臉色瞬間變得陰惻，看得人心裏發沭。
他居高臨下，目光如同刀鋒一般死死盯著蹲在地上的男生，聲音低沉，“喂，你打球能不能注意點？”
“這麼寬的地方，你的球非要往角落扔？”
元楊被他的氣勢嚇得臉色一變，連忙道歉，聲音帶著愧疚和惶恐。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現在帶她去醫務室。”
顧肆眼神一凜，帶去醫務室？
這小子居然敢當他的麵想把常暮獨自帶走，是不是不想活了？
厲聲喝道，“起開。”
元楊訕訕往旁邊挪了個位置。
常暮捂著臉，眼淚止不住從兩側滲出，微微喘氣，“沒事，不是很疼。”
顧肆一邊蹲下，一邊摸出紙巾，看到她指縫間流有一抹紅色後心裏更加來氣，責備道，“還不是很疼，你都流鼻血了。”
“啊？”
常暮內心一驚，這才感覺到有溫熱液體順著鼻子流下來，下意識輕輕觸碰鼻子，指尖瞬間觸到濕滑的液體。
顧肆既生氣又心疼，蹲在常暮麵前，修長的指節直接覆上她的手背，小聲苛責道，“啊什麼啊？把手拿開，我看看。”
常暮迎上他帶著擔憂眸子，眉頭緊鎖，呆呆鬆開手。
顧肆從兩側輕輕撥開她臉上的碎發，白皙的肌膚此刻灰黑一塊，鼻血順著她鼻底越過唇角滴落在地上。
顧肆呼吸沉重，剛壓下的情緒再次湧上，一瞬間臉色變得鐵青。
媽的。
天氣真好。
真適合打人。
他趕緊抽出一張紙巾，卷成兩個小條，讓常暮仰著頭，小心把紙巾塞進她的鼻子裏，趕緊把血止住。
元楊蹲在一側，神情緊張，一個勁上前傾著身子觀察常暮的情況，嘴裏不斷說著抱歉：“對不起，對不起，真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