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載漪難道以為他在太後麵前哭訴一番,就能輕鬆過關,未免也太兒戲了吧?剛毅心中很是不屑的看了看載漪,朝局如棋局,每一步都關係著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哪有如此的簡單。
事實上,在載漪進宮哭訴後,剛毅就接到了太後的密旨,讓他暗中查一查載漪可有多麼不軌的行為。剛毅得到太後的旨意後,雖然心中大驚,但是卻不敢違抗,立即安排自己的心腹著手此事。
說起了也巧,這件事情原本也是要花費些時日的,剛好在那日查載漪府上的時候,隨剛毅進京的一個心腹,竟然陰差陽錯的和載漪府上的二管家攀上了親戚,自然也在暗中照應了不少。
載漪府上的二管家免不了是一番答謝,酒宴上一次無意的閑談中,載漪府上的二管家不經意的提到了載漪在京城郊外還有一個園子。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剛毅的心腹當即將這個事情向剛毅做了稟報。
正無頭緒的剛毅立刻派人暗中對這個園子進行了調查,結果把剛毅嚇了一跳。
載漪這個家夥看似普通尋常,背地裏居然在這個園子裏麵養了大幾十號人,還都是些舞槍弄棒,以前吃過刀口上舔血買賣的人物。剛毅不敢掉以輕心,派人對載漪這處別院裏的每個人都暗中做了調查,發現雖然載漪暗中養著這些人的用意不明,但是這些人和前些日子旗人鬧事卻是毫無瓜葛,而且最近也沒有走出過那座園子。
暗蓄死士,這要往大裏說可就是抄家滅門的死罪。剛毅膽子再大,和載漪的關係再深,也不敢把這件事情壓下來不報。左思右想後,剛毅還是連夜進宮,原原本本的把整個事情都向慈禧做了稟報。
出乎意料的是,慈禧聽完剛毅的彙報並沒有多大的表示,隻是叮囑剛毅暗中多留點心思,注意一下別鬧出什麼亂子來就行了。
既不徹查,又讓剛毅暗中留心,慈禧的這個態度就差勘玩味了。剛毅猜測慈禧暗中一定還有別的手段,也不多問多想,領命而去。
正在肚子裏想著心事,忽聽到載漪嗬嗬一笑,拍了拍手,便有一幹青衣長裙的戲子走到花廳前的小院中間,調弦弄琴,淺吟低唱起來。
“這是我新買的一個戲班子,二位大人瞧瞧,可還上得了台麵?”載漪端著酒杯,給孫毓汶和剛毅介紹起來。
這個時節,“提鳥籠,曳長裙”,是京城裏麵的旗人最熱衷的事情。提鳥籠自然是遛鳥,整日裏采籬皇城下,悠然臥鳥聲。而曳長裙說的便是聽京戲。像翠峰庵、肅王府、達王府、言樂會等等票房裏,常常是人山人海,趨之若騖。好些個王爺在自己府上也養著戲班子,像以前醇親王奕譞,在府上便養了一個叫“恩慶科班”的戲班子,整日沉湎於其中。
世風如此,載漪自然也是不甘落後,除了時常趕趕票房,便是學著養個戲班子,擺弄一點王爺的排場,隻是貝勒的身份局限,不敢像別的王爺們那麼張揚,一直都是藏在自己府上。
今日因為是特意想增加點酒席間的氣氛,便將自己府上的戲班子叫了出來。
一番觥籌相錯,幾曲西皮二黃,恍然間,世間萬事都不過是把酒笑談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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