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的春節與去年一樣冷清,不過顧延給他倆準備的新年禮物,倒是讓潘晴墨有了不小的驚訝。
顧延送了潘晴墨二十根小金條,裝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檀木匣子裏,說留給她當嫁妝。給顧熙昭又新買了一輛車,奔馳大G,依然是沒過問顧熙昭的意見,直接就開了回來,潘晴墨覺得那車很帥,可顧熙昭不喜歡。
“爸,我喜歡庫裏南。”
“你知道庫裏南多少錢嗎?”
“爸,你給我買的這兩輛車加起來再添點也夠買一輛庫裏南了。”
顧延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行,庫裏南太張揚。熙昭,你現在還在上學,要懂得韜光養晦,知道嗎?”
“我的夜店上個月盈利了二百多萬,再賺幾個月我自己都能買了。”
顧延指著他:“不提你那破夜店便罷,一說我就來氣!我告訴過你千萬別打擦邊球、千萬別打擦邊球,你倒好,直接把女人裝籠子裏了!”顧延氣得直拍桌子:“人家老趙都給我看視頻了,還不止一個女人!你……你整那傷風敗俗的玩意,可真給我丟人!”
顧熙昭辯解:“爸,那叫創新,我不弄些與眾不同的,生意能好嗎?再說,不也一直都沒事嗎?上麵都不查,你還來管我,我能賺錢就行唄。”
“你……”顧延氣得臉色煞白,陳芳芳忙往他嘴裏塞了兩粒藥。
顧熙昭不以為然:“爸,你的經營理念太老套了,要懂得求變求新,不能一直墨守成規。”
陳芳芳勸解:“熙昭啊,大過年的,就別跟你爸理論這事兒了。你爸也是為你好……”
“嗬嗬,‘為我好’……芳姨,我聽太多這句話了你知道嗎?我爸從來隻會說這件事為我好、那件事也為我好,隻會按他的想法培養我,我受夠了,真的。”
說罷,顧熙昭頭也不回的上樓去了,顧延氣得站起來叉著腰直跺腳:“翅膀硬了!翅膀硬了啊!芳芳,你看見沒,我養育他二十年,竟養出了一個冤家!”
陳芳芳也說:“阿延,熙昭早就長大了,他是大人、是一個成年男人,你也不要總當他還是小孩子,管這管那的,該適當放手了。”
“我放手?我放手了摔不死他!弄個破夜店,才賺了幾個錢,就跟長輩耀武揚威的,這要是賺多了,還不把我一腳踢出‘明意’、踢出顧家啊!”
潘晴墨一聲不吭,默默吃飯,她隻當看熱鬧,心裏卻想,顧熙昭跟他父親鬧騰得越厲害才好呢,他就無暇顧及自己了。
剛過了午夜十二點,潘晴墨困得不行,洗了澡正要睡下,一個特別響亮的二踢腳升空,正好炸在了她的窗下。
她頓時睡意全無,還尋思是誰這麼缺德,拉開窗簾一看,原來是顧熙昭在院子裏放炮。潘晴墨很氣,又不能朝他發作,隻得把窗簾遮了個嚴實,打算再繼續醞釀睡意。
顧熙昭發來信息:“下樓。”
潘晴墨原本不打算理,就當沒看見,緊接著又是第二條:“我知道你沒睡。”
潘晴墨垂頭喪氣的穿好衣服、戴了圍巾帽子,下樓去到院裏。
顧熙昭指了指藤椅:“坐那吧。”
“哦。”
顧熙昭吸著煙,自顧自的點起了炮仗,潘晴墨捂著耳朵,膽顫心慌,祈盼他快些結束。
過了一會兒,顧熙昭又開始放煙花,潘晴墨總算是不用害怕了,煙花盛放得短暫又絢麗,她靜靜地坐著,用心的欣賞。
十箱煙花同時升空,夜空如晝,猶如一朵又一朵的曼珠沙華。
顧熙昭坐她旁邊,長臂摟過她,還把她的頭放上他的肩膀:“小墨姐,你對焰火起誓,說你永遠不會欺騙我、離開我。”
潘晴墨好生忐忑,顧熙昭這是想幹嘛?沒頭沒腦的說些她聽不懂的話。
潘晴墨沒言語,顧熙昭卻笑得前仰後合:“怎麼了小墨姐,你不敢起誓是怕遭報應嗎?”
潘晴墨說道:“我為什麼要發誓?顧熙昭,我又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以前沒做過,不代表以後不會做。來,小墨姐,說吧,說一個我聽聽。”
“我不說,我又不像你……”潘晴墨見顧熙昭的眼神有些瘮人,立馬改口:“好,我說。我永遠不會欺騙你、離開你。行了吧?”
顧熙昭又補充:“如有違背,你會失去你所在乎的一切。”
她隨口附和:“如有違背,我失去我的一切。可以了嗎?”
顧熙昭吻上她的唇,潘晴墨駭得推開他:“這是在院子裏!顧叔和我小姨會看見的!”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動彈:“看見就看見,那又怎樣?”
潘晴墨情急:“在他們眼中,我是你姐……”
顧熙昭不禁笑笑:“在床上你可沒顧忌你是我姐。”
“你……”
潘晴墨說不出的那些話語,被顧熙昭融化於唇舌之中。這是他第一次對她這麼體貼,就好像,在品茗著香氣宜人的美味佳肴,唇齒間皆留有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