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了緊眸子,裴皇爺蹙著眉頭:“海小妞兒,把戲越來越多了!”
把戲?
水霧的大眼睛迷茫的眨了眨,海心心咬著嘴唇。沒聽懂他那話是什麼意思。
姓裴的丫又說什麼鬼呢!
錯都認了,白旗也舉了。
丫還想怎麼樣?
成心找茬不是?
一個從來隻說自己姿色隻有三分的女人,顯然不知道自己的姿色究竟有幾分。沾染著水霧的明眸如受驚的小白兔眨巴眨巴,直勾勾的眼神直盯著他。
裴翩皇給她這麼一望,眸子沉了、暗了、深了。
男人眼神的質變,海心心瞧的分明。
她心尖兒這次是結結實實的一顫。
“爺——!”帶著點尖銳的顫音,她頭一次如此驚慌失措。
掐著她腰肢的大掌,猛地用力,錮緊了她,隨後……
撕拉——
那條名貴的晚禮長裙,一分為二,遮羞布隻剩下了一個字兒,成了布!
咚——
身體重重的砸在牆壁上的聲音,又沉又悶。聽的就痛。
“裴!皇!爺!”
還夾裹著她又驚又惱又羞又忿的大喊聲,幾乎要震碎天花板上的白熾燈——
“您老人家又發哪門子的瘋?!”
看到她痛的倒抽涼氣,男人唇邊的弧度,舒坦了,“寶貝兒,你身材真棒!”
沒有錯,海心心的身材真是棒的讓女人嫉妒,讓男人噴湧。她雙手護在胸前,緊緊地抱著自己,可連那春色的一半尚且都遮掩不住!
如江南上好名貴綢緞一樣細膩又光滑的肌膚,似牛奶、似陶瓷、吹彈可破。暈著淺粉色,像極了隨風飄散的櫻花,嫩、鮮、豔!
也不知她是害羞還是被氣的,雙臂抱著自己靠在牆壁上瑟瑟發抖。如海藻一般又黑又密的長發,散落在肩頭,越發的是襯得她唇紅齒白。當然了,臉蛋上的紅暈,大半還是被氣的。
海心心是沒想到,上一秒還眼中情愫濃鬱的男人,下一秒竟然會如此對待她。直直撕了她的衣服且不說,一巴掌就將她推出去狠狠砸在牆壁上……
個陰狠的玩意兒!
這麼罵他,真是一點都不委屈了他!
“喂——”男人剛一動,海心心便警惕的捂著胸口盯著他,“姓裴的,你又幹嘛!”
“不就是你?”她千篇一律的用蒼白無力的語言質問他,他也用千篇一律的流氓話回答她。
口頭流氓歸流氓,但男人隻是伸手撩了撩她散落在胸前的黑發,溫柔的長發別在她的耳後。溫柔的,都不像是他裴皇爺了。
“你……”蹙了蹙眉頭,海心心把質問生生咽了回去,隻淺淺的盯著他。
男人唇邊噙著邪戾的弧度,手背不緩不急的在她臉蛋上劃過,那顆漆黑碩大的寶石戒指,劃的她臉頰微微刺痛。
“不是說給爺調了酒麼,酒呢?”
有病?
把她扒了個精光,豆腐吃了個精光,這時候他莫名其妙的提什麼酒?
海心心緊了緊眸子,鑒定完畢——
皇爺他今兒有疾!
可不管怎麼說,今兒這關,又算她闖過一次。心下微微鬆了口氣,她板了板小臉兒:“酒在吧台上,爺自個兒去拿。我可以去換件衣服了麼?”
“去。”裴皇爺擺擺手,龍顏大悅的恩賜。
逃也似的從他視線中飛奔回臥室,‘砰——’的一聲將臥室的房門砸上。
那劇烈的響動,讓裴翩皇揚了揚眉頭。
這隻小狐狸,脾氣還不小!
一從虎口下逃脫,變著花樣兒給他甩臉子。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的酒窖裏早已備下了他換洗的衣物。至於生活用品,更是一應俱全。
將浴巾隨手丟在一邊兒,裴翩皇打開衣櫃的手指卻懸在了半空中。一套套整齊擺放的女士衣服中,夾雜著不少男式的襯衣。妖眸一凜,打開衣櫃的抽屜。也並不意外,一半是女士的內衣,另一半則是男式的內褲。
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的在一排排的衣服上滑過,最終——
“爺,我——靠!”胡亂套了件睡衣的海心心剛一從臥室出來,正巧看到這個畫麵。
垂眸、抿唇、轉身、摔門、怒吼——
“裴翩皇!咱能不能要點臉!”
丫有暴露癖?光著身子在家裏晃悠有意思?身材再怎麼好,線條再怎麼優美,丫也不帶這樣兒啊!
該死,又看到他身上不該看到的部位了!
真的是……這種東西她一個黃花大閨女看多了,是要張針眼的!
脊背靠在門板上,側著耳朵聽了聽外邊動靜。半響,她才輕輕的問:“爺,穿好衣服了?”
可是,壓根沒有回應。
“爺?皇爺?裴皇爺?”
擦——這個老男人,又整什麼幺蛾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