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膽的又等了一會兒,這種待宰的感覺太糟了!
是生是死,就這一遭了!
咬咬牙將臥室的房門打開,海心心一看,卻懵逼了。
人呢?!
幾分鍾前,她酒窖還有個活生生的會耍流氓天天欺負她的大活人,可現在……人呢!
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海心心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了。生怕男人下一秒就從什麼地方忽然躥出來,給她一個措手不及。
‘咯吱——’
海心心立刻雙手護在胸口,一臉戾氣的低吼:“又幹啥呢?!”
“呃——”才探了半個身子的高大勇瞬間就跳了出去,“嫂子,我、我來給爺取他的東西……”
勇哥?
壓了壓心頭的無名火兒,海心心擺擺手示意他進來,“在那兒呢,趕緊給他拿走!”
她指的是今晚為了給明淮九捧場而買下來的東西。
高大勇卻搖搖頭,“嫂子,不是這個。爺讓我給他取他的衣服跟生活用品。”
嗯?!
什麼?
海心心這次是真的受驚了,“啥意思啊?”
“嫂子,爺一臉不痛快的模樣,我哪裏敢多問?我還想問問你呢,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
一個‘又’字,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鬼知道姓裴的發的是什麼瘋!
他要搬走?正合她意!
“喏,他的東西都在這兒了。勇哥你留心點,一件東西都甭留下!”發泄似得吼完,心裏卻一點沒舒坦。
孤零零的站在酒窖,高大勇搔了搔頭發,自言自語:“你們倆吵架,拿我撒什麼氣啊!”
悶悶坐在床上的海心心的心裏也歎氣,是啊,欺負她的人是姓裴的那陰狠玩意兒,她拿勇哥撒什麼氣?有能耐,直接去扇那陰狠玩意兒兩巴掌,拿個無辜的人撒氣算哪門子本事。
心裏的氣,有多了一份,生她自己的氣。
外邊,窸窸窣窣的聲音持續好一會兒,半響,高大勇才抱著個紙箱,畏畏縮縮的探出半個腦袋來,“嫂子,你別太擔心了。爺就是一時衝動,說不定明兒就搬回來了呢?”
她擔心,擔心個屁!
姓裴的要走就麻溜兒的走!
心裏毛了毛,實在控製不住,怒火中燒間她還有一絲絲理智,把柔軟的靠枕丟了出去,而不是隨手撿起什麼就丟,“讓他死遠點!最好這輩子都別回來了!”
高大勇縮了縮脖子。
得,今兒皇爺跟嫂子火氣都大,他啊,還是閉嘴的好。
你說說,這倆人一天到晚哪兒這麼大氣性?
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怎麼偏偏到了皇爺跟嫂子身上,反而顛倒了?
老好人高大勇同誌到現在還以為,他嫂子真的就是他嫂子,有夫妻名分以及夫妻之實的那種正兒八經的嫂子。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如此忠誠又忠實的認了她海心心,把她的一句話看的跟裴皇爺的話分量一樣重。
連裴皇爺身邊的大管家都這麼以為,更何況是外人呢?
姓裴的,如此揪著她不放到底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一個人趴在並不寬敞的床上,憤憤的拿枕頭出氣。翻過來滾過去的在床上烙燒餅,可直到她把自個兒折騰累了,迷迷糊糊的睡著前,她也還是納悶。
你說,她上輩子到底做多少傷天害理的缺德事兒,這輩子要被他折磨欺負來還債?
……
都說為人下屬不易,這話一點不假。
不易?不易的很著呢!
上邊人心氣兒不順,做下屬的,肯定也沒有舒坦日子過。
這不是,方堂靜方部長今兒就遇到了一個大難題,天大的難題。一個比讓他給軍部那群老頭子們寫上百份報告,更讓他頭痛的難題。
“手哥,你有話說有屁放。沒事的話,出門左拐右拐隨便你。我這事兒多,就不招待你了!”
瞧,這難題,夠不夠大?
方堂靜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用上了他自認為平生最誠懇的語氣,“嫂子,是這樣的啊,老大呢……嗯,就是他——”
海心心麵無表情的斜睨他一眼,拍了拍她的工作台,“手哥,讓讓,你擋著我了。”
“哦。”連忙從她工作台閃開,方堂靜聰明的找了個距離她最遠的地方坐下,“嫂子,騰五分鍾,不,三分鍾時間給我就好夠,成麼?”
“你說。”擺弄著手中的瓶瓶罐罐,時不時還要在紙上記錄著什麼,海心心淡淡的嗯了一聲,“我能聽見。”
方堂靜在心裏把氣歎了個足。
這叫什麼事兒?
他是MI6的二把手,幫老大分擔責任是他的責無旁貸。可什麼時候,連老大的家務事也成了他的分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