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對於顧妄,是不是也和高一航沒什麼區別?
想想也的確是。
顧妄看上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堵住他,理直氣壯地讓他分手。
見他逃跑,便再不給他任何選擇的機會,在他脖頸上套上無形枷鎖,牢牢綁住。
喜歡了就逗弄著,養著,寵著,也不給他接近他人的機會。
不喜歡了,反手就丟掉。
應該不會比那富哥到時丟高一航時多好看幾分。
洛遲垂下眼睛,也跟著笑了起來:“好啊,我等著看高一航被甩的那天。”
也好警醒自己,清醒一點。
顧妄,從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而他,從來也不是什麼愛做夢,好哄騙的未成年小朋友。
他從來沒有高估過自己在顧妄心底的地位。
更何況,男人的本性向來如此。
喜歡你時,你千好萬好,缺點也是優點,恨不得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可不喜歡你時,從前重重就都成了汙點煩憂,心一冷,巴不得你直接死了幹淨。
奢望一個人會愛自己一輩子,對洛遲來說無異於做夢。
他也不喜歡把自己的一生寄托在另一個人的愛上。
對上顧妄,他的確毫無勝算,沒有任何優勢。
僅有的,也不過自己的事業以及……一顆簡單的本心。
這樣,他才不算真的敗在顧妄身下,徹徹底底陷入泥沼。
隻有守住他僅有的這兩樣。
他才能在顧妄身邊過得自在、坦蕩、從容一些。
如果真的愛上了顧妄,那他才是徹底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像是在警醒自己,剛進餐廳時,那朦朧縹緲的悸動,終於在這一刻徹底冷卻冰封。
如同躲藏在車底的小野貓,終於對車外給他喂罐頭的人,少了一點點的防備。
試探性地探出一隻腦袋。
卻終究還是飛速縮回了車底漆黑一片的角落。
戒備而警惕。
可對麵那個身前拿著罐頭,背後卻藏著鐵籠的人,卻像是會讀心術似的。
明明洛遲什麼都沒說,顧妄卻總是能一眼看透他。
“不想笑就不要笑。”顧妄指尖不輕不重地點在洛遲的唇角,像是要把他上揚的唇角拉下來,“做什麼這副表情?把高一航代入到你自己了?”
洛遲蝶羽般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對於顧妄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很是懊惱。
他的想法是寫在了臉上嗎?
為什麼顧妄看一眼就知道了?
“沒有。”洛遲拿開顧妄的手,扯了扯唇角。
“小撒謊精。”
撒謊就算了,每次撒謊都能讓他看出來。
“代入他做什麼,你和他不一樣,他也配和你比?”
“不配不配。”
洛遲順著顧妄的話點頭。
反正是沒和顧妄繼續談這個話題的心思,顧妄現在對他還上頭,當然不會覺得他和高一航有區別了。
況且就算顧妄對他是不同的,那又怎樣?
顧妄這個人太霸道專橫了,占有欲還那麼強。
他才不是菟絲花,依附著他人就能活。
他不行。
他和顧妄絕對不可能!
像是對自己雕刻出最後一道保護罩。
洛遲把這句話深深印刻在腦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