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航那小子,老酸你以前和顧忱好,可他自己呢,他最近榜上了個富哥!轉頭就把嚴啟榮給蹬了!”
丁維一陣唏噓。
洛遲不由驚詫:“什麼?”
洛遲其實對別人的八卦不感興趣。
可直覺作祟,嚴啟榮和高一航的事情,他總覺得是顧妄的手筆。
現在一聽,感覺更加肯定了。
“高一航傍大款了啊!其實要我說,人往高處走,他能找到個有錢養著他的,那也是他本事,各取所需,那也沒什麼,可關鍵是,他以前是怎麼說你的?再看看他現在,回旋鏢紮自己臉上了!”
丁維替洛遲打抱不平。
洛遲本人倒是很平靜。
他本來就從來沒把高一航的話放在心上。
“嚴啟榮呢?”
嚴啟榮和高一航的關係,兩個人雖然從未公開承認過,但班裏有眼睛的,誰不看出來他們兩個到底什麼情況?
“他當然不甘心了,整天去找高一航鬧,結果被富哥派人打了一頓,聽說今天買票要回老家了,以後估計都不會再回來了。”
說到這裏,丁維也少了幾分幸災樂禍,不免有些唏噓感歎。
誰能想到呢,一周多以前剛還在同學聚會上見過。
那時候的嚴啟榮還意氣風發,一臉要在臨境市大展宏圖的模樣。
這才多久啊,眨眼間,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了。
還真是世事無常。
丁維又和洛遲隨意的閑談了幾句,兩人便齊齊往回走。
洛遲腦海裏依然還想著高一航的事情。
他對這兩個人的下場並不同情,隻是,如果是顧妄的手筆,他總要問一問才好。
洛遲坐回位置上,目光始終落在顧妄臉上。
顧妄一點沒有被矚目的羞赧,大方地任他打量。
一手支臉,慵懶的眉眼,眼尾上挑勾出一縷繾綣的弧度,惑人又性感。
洛遲反倒是第一個受不了的,驀地收回了目光。
顧妄笑他:“怎麼了?去了趟洗手間回來不認識我了?”
“高一航的事情,是不是還有後手?”
洛遲沒問嚴啟榮和高一航被開,高一航轉頭找了個富哥把嚴啟榮蹬了,是不是顧妄的手筆。
他直接問的就是現在嚴啟榮已經被逼的在臨境市混不下去,事業情場雙失意地慘淡離開。
那高一航呢?
以顧妄的性格,肯定不會是讓他真的老老實實在富哥的庇護下過上揮金如土的日子。
顧妄一點也不驚訝他突然沒頭沒尾的問這些。
他問,他就答,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當然還是老一套的,送鑽石、送包、送表、各種奢侈品,糖衣炮彈的送著,讓他好好體會一下上流社會的紙醉迷金。”顧妄臉上的笑容,輝映著店內吊燈溫煦的光芒,看著愈發溫柔可親,說出口的話卻沒有一絲溫度,“等他沉迷其中,自然就是讓他哪兒來的滾哪兒去,分手而已。”
富哥玩膩了,睡夠了,一腳把人踹了。
又不會把他怎麼樣。
顧妄說得輕描淡寫,風輕雲淡。
好像是在逗弄一條哈巴狗一樣的輕鬆愜意。
洛遲卻不可自抑地通體生寒。
他當然不在乎高一航的死活,但兔死狐悲。
他和高一航又有什麼區別?
人性本就經不起考驗,這世上有幾個人能經得住糖衣炮彈的誘惑?
高高在上的公子哥隨意玩弄人心,就像是玩弄一隻寵物,殺人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