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武國,雁南城,劍王府。
民間流傳一句佳話,臘月寒風冷如刀;夜濃星雲涼如水。
劍王府邸,巍峨高大的城牆外,寒風凜冽,仿佛是一條厲鞭接二連三地抽打著寧靜的雁南城。府邸內,瓊樓玉雕,內殿樓塔,假山碧池,鱗次櫛比。積滿雪花的石板道上,四名成一排,十名成一隊的衛隊,按部就班地巡視劍王府邸周圍活動,兢兢業業。從府外的陣勢不難看出,入住在深府中的主人,一定會是身份顯赫之人,否則,也不可能調動軍事衛隊。
此時的雁南城外唯一的一條河流麵上均已凍成了冰麵,漫天的鵝毛大雪一下就是四天四夜,大雪中的劍王府,花粟凋零,樹木枝椏光禿,包裹在銀裝素裹中,格外的紛擾。
這劍王府邸的主人,乃是邊關鎮守校尉‘劍城’。
此人不但地位顯赫,身手更加了得,同僚之間,有目共睹,讚不絕口百年難得一遇的將才,殺入敵營猶如過無人之境,無人能及。事實上,眾多同僚中,既有少數人曉得劍城的底細,那是修煉祖傳功法所向披靡。
劍城一生納了七房妾室,在七房妾室中,最不得寵的要說第七位寧氏,甚至不得寵到庶子要隨母親的姓氏,永世不得性劍…
寧氏雖說是從一名卑微的仆人鹹魚翻身,沒有功勞,可也有苦勞,苦苦央求之下,家主劍城允許了,寧氏誕下的一子性劍,名永!
鵝毛大雪下的劍王府,寧靜無比,除了每個時辰隻有巡邏衛隊的腳步聲會響起以外,走廊,花園,石板道,連個鬼影子也看不到,剩下的隻是大雪席卷大地留下的張狂聲。
隻見、這時,一個高挑消瘦的身影,夜色下看不清麵貌,仿佛鬼魅般穿著一身夜行衣,悄無聲息地推開了劍王府邸禁地武閣的大門,大門縫隙打開時,那名黑影仿佛鬼影一般飄進了武閣中…於前於後,訓練的衛隊,竟然對其人毫無察覺…
武閣,顧名思義,一般用來珍藏修煉功法,尤其是對一個百年傳承的家族而言,武閣代表著家主的根基。可劍王府中出現的武閣不同,它曆代的作用,不可思議,向來隻有家主有使用的權利,哪怕是家主的親生骨肉在家主的允許下,也不得入內走進武閣,唯一入內的條件,隻有一個,武閣隻向下一任家主開放。
通俗說法,這個東西向來隻有家主有使用的權利,哪怕家族允許你使用,也不行,這是要違背祖先的規定,除非你成為下一任家主,才可以使用上一任家主使用過的武閣!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單闖武閣,又對劍王府的環境了如指掌,包括衛隊交接換班的時間,也了解的極其精準。
戒備嚴森的劍王府,如若武閣中的任何一種功法被飛賊盜竊的話,這絕對是對家族蒙羞般地挑釁…
那個闖進武閣的身影,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從武閣三層的一個窗戶中身手迅捷地躍了出來。
武閣是一座三層樓塔,除了家主之外,誰也不曉得裏麵的擺設,隻能望樓猜測…
“哈!好冷…嘖嘖,這個時候,值完勤,如果回去的話有一個暖和的被窩等著我…死也瞑目了!”一名半路巡邏的衛士,順手將青嬰長槍依在肩膀上,騰出手搓了搓手掌,寒風凜冽下,冰風刺骨,全身手腳冰涼,一想起暖洋洋的被窩躺著一名嬌軀女子,衛士心頭一暖,恨不得鑽進被窩中…
“哼!你那點小心思,更希望被窩裏躺著一個嬌娘子,在寒冷的夜晚,熱火一下!”另一名衛士白了他一眼,一張嘴把他那點小心思全都抖了出來,挖苦道。
“有人!”
那名為首的衛士,突然轉身衝著黑漆漆的遠處,瞪大了銅鈴般圓睜的雙目,不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的喝道。
一聽這話,後者頓時嚇得心驚膽戰,寒毛倒豎,正要出口大罵,可卻見到為首衛士凝視一點格外的關注,後者不由得疑神疑鬼了起來。
“剛才眼角餘光掃到一個黑影嗖地一下消失在眼簾中。”為首衛士不由得嘀咕一句,內心為之一動,可始終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凝視遠處…
“我剛才一直注視這個方向,我怎麼沒看到?”後者百思不可其解的問道。
那是因為,後者雖然注視那個方向,可心思完全在談話上麵,又加上鵝毛大雪,很容易造成幻覺,由於男人的瞳孔在談話期間聚焦容易散光,比如,五根分開的手掌,當你的視線凝聚在食指上方時,你就隻能看清小拇指的模糊大概。
“可能是樹木晃動,造成的幻覺!”衛士口不應心的講道。
那名隱形於夜色中的黑衣人,在巡邏衛士轉身的千鈞一發之際,隱匿於樹後,同一時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抽出一把雪亮的白刃,隨著巡邏衛隊的離開,在嗓子眼砰砰亂跳的心髒,撲通一聲落回遠處,黑衣人莫名地鬆了一口氣,那刹那之間經曆了一場劫後逢生一般。
黑衣人摸了摸胸口,傾吐一口蒙蒙筆直的霧氣,迅捷的身影,仿佛矯健的禿子一般,轉眼間再次沒入了黑夜中。
大約幾盞茶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