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追奔(3 / 3)

“如果不是有人告訴,我還真以為你是個清秀的公子哥,身上有大把銀子呢!”他涎著臉,搓著手,走進來。“待我看看你那饅頭煊不煊?”伸出鹹豬手要往秦媛媛胸口摸來。

秦媛媛羞憤得兩眼發黑,她想,罷了罷了,這一切都是為報父仇,等找到孫政遺,她一定不再手下留情,一定不再存婦人之仁,一定將他千刀萬剮,否則她對不住自己死去的父親,對不起自己十八年清清白白的身子!

“張小店兒,你敢動她一下,我砍了你雙手!”那個女人腆著個大肚子,大搖大擺走進來,頭發又黃又亂,臉上的鉛粉有豬皮那麼厚,穿了一件又舊又髒的貂皮夾襖,手上拿著一條手帕。她旁邊跟著在酒店一起喝酒的那兩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一個手裏提著一個小木桶,拿著一包東西。

“李姐兒,”那個不拿東西的男人笑著說,“張小店兒一直在惦記著這女人,昨晚如果不是我看著他緊,他早過來把她梳弄了。”

李姐兒說:“王九哥,你做得好。要是張小店兒把她梳弄了,咱們還怎麼趁銀子!”

那個拿小桶的男人有些氣惱,白眼看張小店說:“張小店兒,咱們說好誰也不能弄她,等李姐兒來驗貨。我都沒弄呢,你憑什麼!醃臢潑才!”

張小店兒嘻嘻笑說:“馬棍兒,看著這麼一個光溜溜的女人在這裏,那臉蛋,那奶子,那身段……哎呀,黃花大閨女,實在心癢得很。其實摸她一把也無妨的……”

王九哥說:“我看她年紀也就十六七歲,嫩瓜無疑。”

李姐兒說:“長得不錯,腰很細,驗一驗才知道。如今可不比古時候,不是哪個女孩兒都能守住自己那份清白。有的十四五歲就出來偷漢子啦!要是個嫩瓜就好,客人破瓜,那可是幾十兩銀子!”

李姐兒挺著胸,腆著肚子,審了秦媛媛一圈兒,連連說好,這等好女兒家,這樣好身段,這樣好細嫩光瑩皮膚,在大名府找不出三個來。又問,

“姑娘哪裏人?”

秦媛媛別著臉,不應答。跟他們說一句話,她都覺得肮髒。她拿定主意,要是他們再有什麼非禮舉動,就咬舌自盡。那個叫王九哥的好像她肚子裏的蛔蟲,她想什麼,他就知道什麼,說:

“李姐兒,我看她兩道劍眉很英氣,是個有主見烈性的女子,把她嘴巴堵上,否則咬舌就不好了。”

李姐兒說:“說的是。馬棍兒,你去把她嘴巴塞了。”

馬棍拿了一塊天曉得是什麼布條,臭臭的塞進秦媛媛嘴巴裏。

李姐兒又說:“你們把她扶到灰桶上坐著。”

張小店兒笑說:“這個我來!”

他過來抱起秦媛媛,放在那個小木桶上,放下後,還故意在她身上捏了一把。秦媛媛死也死不了,隻撲簌簌的落淚。坐下後,馬棍兒解開那個小包兒,湊到她鼻子下,一聞,秦媛媛就連打了三個噴嚏。

李姐兒看木桶裏的石灰,麵上綻放笑容,撚了個響亮的榧子:“妙!妙!果然是嫩瓜。”

張小店兒失落說:“可惜不是個熟瓜,要是個熟瓜,她今晚來陪我也不礙事。”

李姐兒說:“你們先別解開她,給她蓋一張被子,再綁她一個晚上,挫挫她的銳氣。等她心氣軟了,在館子裏掛出牌子,破瓜錢一百兩!”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走了。秦媛媛巴不得現在就死去。到了晚上,風打得窗戶響,越發冷了,秦媛媛在被子裏哆哆嗦嗦。忽然,門外又有腳步響,有人偷偷摸摸的,悄悄開了一條門縫,一道煙也似溜進來,接著把門關上。呀,是張小店兒,他來做什麼?

“小娘子,等我久了吧!”他搓著手,笑吟吟的,兩眼大放光芒,口水都從嘴裏淌出來了。“我們在酒店裏做那個營生,不知道多少年了,可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像你這麼標致的。敢情是老天爺開眼了。”走到她身邊,手一扯把被子扯開了,她的身子又暴露在他麵前。

秦媛媛想,罷了罷了,今晚一世清白保不住了,等我鬆開了繩索,再把你們砍成十八段,然後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