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勳劈完杉木後已經是午夜了,好在葉勳已經掌握了一些技巧,比起那被剁爛了才橫向切開的口子,這次明顯有了一定的改觀,但也隻有一點,畢竟體力也有些跟不上,這杉木是豎向條紋,豎向切割會輕鬆不少。劈完之後也沒有耗掉全部的體力(簡單講就是變成半條命的半條命),查卡那邊也是不管不顧了,劈裏啪啦一陣強而有力的拍打,又在謝爾占的指導下,總算把麵拉完了,和葉勳相比,查卡更是上半身酸脹不已,連將雙臂放在身體兩側都有些不現實。
鐵筋麵條果然是搶手的東西,由於剛打出來的是最好的,還有不少大戶人家在等著買,這一等就是午夜,也不多說,都擁上來搶購,全然沒有大戶人家的樣子,果然是物以稀為貴。不過葉勳和查卡可管不了這麼多,上了二樓就倒在了床上,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謝爾占和馬爾修送走了那些買主,收好錢後也上了樓,看著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葉勳和查卡輕輕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間。謝爾占倚在了窗邊,看著月亮有些出神。
“謝老頭,我們是不是太過嚴格了,這兩個小子明顯沒有吃過這種苦,我怕他們撐不住啊。”馬爾修歎了口氣,也倚在了窗邊。
謝爾占苦笑了一聲:“我當然知道,他們現在的訓練強度絕對已經超出人體極限了。身體素質再好的人也很難堅持下去吧,但我們又能怎麼辦呢?現在這樣的局勢愈發混亂,我們的身體也開始衰老,這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事態變故我看隻會越來越嚴重。兩年,我打算在兩年裏教會他們,我們的畢身所學,早日報仇,也算是了卻我們的一樁心事。如果能推翻蒙克九世的統治不是更好嗎?看到這兩個小子的第一眼我就感覺他們很神秘,似乎有著許多的秘密,當然,我希望會有更多驚喜。”
“不錯,我估計他們國家的遭遇或許是真的,但他們來奧朗帝國的目的絕不是他們說的那樣簡單。”
“馬老頭,你又何必管那麼多呢,不管他們的身世如何,但他們現在是我們的徒弟,而且是兩個天資聰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徒弟。以後的生活是他們自己的,不必想太多。想我們半生戎馬,是時候去參悟人生了。”謝爾占揮了揮手,扔了一顆花生米在嘴裏慢慢的咀嚼著。
“唉!你倒是心態好,我是一直都有個心結。王異一天不死,我一天不能安生!”馬爾修握著的窗沿突然裂開。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兩個早該死的人好好享受人生吧,哪天帶你去賭上兩把如何?”
“不會吧?還有賭場敢讓你進去?我倒要見識見識,是哪個腦子抽筋的。”馬爾修很疑惑的看著謝爾占笑著說道。
“唉?我說你什麼意思啊?又挑釁我是吧,我好心想帶你去休閑,你倒把好心當驢肝肺了,你等著!”說完,謝爾占就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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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有些毒辣,對於魚人來說就更是一種考驗了,隨著哢嚓一聲斷裂的聲響,又一棵杉樹倒在了地上。看著地上已有的七個樹墩,葉勳一點也不敢想象自己這些天是怎麼熬過來的。要是早些劈完樹,回去之後就不是簡單處理一下杉木了,還要被要求把杉木劈得更細一些,從四塊到現在的六塊,可以說不到午夜是不要想睡覺的。
這種對身體極限的提升從本質上講是脫離了習武之道,但同樣是速成之法,倒有些修習體術時的感覺。身上肌肉那種如被針錐般的劇烈刺痛感震顫了葉勳的心,每一次用力都是一種煎熬。
葉勳望了望天空,將腰間的繩子係緊,邁開了步子,這七天來每日拖著一棵巨大的杉木進城,葉勳的腿也是酸脹不已,他非常的困惑,以他的體力狀態砍樹,搬樹應該是小菜一碟,偏偏這鐵木杉堅如磐石,重如鉛鐵,不可謂不讓人困惑。葉勳就這樣背著刀,拖著木頭在夕陽下行走,倒影被拖得很長。
天空中偶有幾隻晚歸的雁在獨鳴,當葉勳低著頭看見一個投影到自己身邊的人形倒影時,他不禁皺了皺眉頭。這些天,他從沒有在這條路上遇到過任何人,這個突然出現的倒影讓他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嘖,嘖,嘖,這不是葉勳嗎?怎麼一人在這裏拖木頭啊?要知道,你現在在白月城也算是名人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葉勳的耳中,那陰陽怪氣的語調讓他很是厭惡。葉勳抬起了頭,那透澈的藍色瞳眸裏突然多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陌生。
“彭帆,你又想做什麼?不要沒事找事,我現在心情不太好。”葉勳說完又邁開了步子。
彭帆一聽這話,冷哼了一聲:“你上次讓我顏麵無存,就想這麼算了?我告訴你,沒完!老子要讓你不得好死!”
葉勳憋了這麼多天的苦悶和煩躁在彭帆的挑釁下有種要迸發的衝動,雖然葉勳對馬爾修的殘酷訓練遵從而行,但卻不代表他沒有怨言。一個魚人皇族哪裏受過這樣的苦難啊,那種骨子裏與生俱來的高傲讓他不會輕易向人低頭屈服。再者,一直都是統領者,現在難免有些奇怪的心理,隻是葉勳沒有表現出來,連他自己也很奇怪為什麼自己會是這樣。不過他萬萬不會想到,這就是鯊人性格分界的預兆,到底是磨平棱角的沉穩而深不可測還是成為被嗜血本性所控製的魔頭,可能會在瞬息之中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