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是我在番茄簽約的另一本小說《我在廣東的八年》的續篇,《我在廣東的八年》是我第1次在番茄上寫紀實文學。沒有什麼經驗,用的是語音轉文字軟件,錯別字特別多,故事情節也亂七八糟的。所以當時的稿費很低。感覺信心受到很大打擊。所以就草草完結了。但是完結以後我又非常的後悔。想重新把這個故事繼續寫下去。
阿蓮,是我的前妻。廣東順德人。94年認識的,那個時候我在番禺打工,因為拿不到工資。做到老板壓榨。就想逃離那個地方。趁著一次去工地上拉水泥管的時候。經過一座大橋。從橋上跳了下去。阿蓮的爸爸是開著水泥船挖河沙的,正巧從番禺河道裏路過。看見我落水。就救了我上來。
在番茄簽約的第1本書《我在廣東的八年》因為擔心我妻子生氣。所以這一段基本上就沒有寫,潦草帶過,一年多過去了。思想工作基本上做通了。所以想把這一段是認認真真的寫出來。
以下的故事。就是我跟我前妻的故事。1994年秋,廣東順德大良鎮。
大良鎮鄉下的菜市場,經常會出現一些殘疾的老頭,在地上玩一些猜迷遊戲,用兩根繩子,纏住一個酒瓶,飛快的旋轉,然後迅速抽出一根,讓大家猜那根,纏住酒瓶的繩子是紅色的還是藍色的?當然要先壓錢,猜中了就贏,猜不中就輸。
你很難想象,一個殘疾人,手法快的像流星,旁邊圍著一圈人,雖然殘疾人的手法很快,但是每次都輸,殘疾人很快輸了100多,阿蓮帶著我正在菜市場買菜,我看著覺得很好玩,也想壓十塊錢,猜一猜,阿蓮一把拽住我,兩個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凶巴巴的對我說:“傻仔,那些人都是托,你錢多不如請我吃宵夜,別犯傻,趕快走。”
聽到阿蓮這麼說,順便把十塊錢重新放在身上,又盯著看了一會,果然有陌生人上當。
阿蓮拽了拽我的衣服,小聲的說:“還不走?”
大良鎮農村小菜市場,是人們飯後必到之處。本地村民們自家種的蔬菜、水果,醃製風幹的鹹魚,以及飼養的走地雞,樣樣都是很接地氣的。
菜市場裏的西紅柿可以大如飯碗,也可以細嫩如杏,健康橙紅,無論大小一概1元1斤,大的吃起來爽甜可口,小的據說叫什麼聖女果,看起來像葡萄,其實就是西紅柿,吃起來有一點酸酸甜甜,感覺還沒有大的好吃。廣東人的飲食喜歡清淡新鮮,菜市場品種多,蔬菜有,芥蘭,菜心,生菜,小白菜,大白菜,長豆角,四季豆,蔥,蒜苔,土豆,玉米,西紅柿,粉葛,青瓜,蘿卜,荷蘭豆,西蘭花,白菜花,一年四季應有盡有,還有肉類,魚,豬肉,牛肉,羊肉,雞肉,愛吃啥買啥,還有豆製品,熟食類,水果等等。南方菜市場買菜,你會發現買雞爪幫你剪指甲、買雞腿給你剔骨、魚不但能刨鱗片還能幫你切片…。
我跟阿蓮進入菜市場買菜的時候,站在我旁邊有個打扮精致的小姐就買了一整隻牛蛙,嬌聲嬌氣跟老板表示:“哎呀,我不會殺的啊,你幫我弄好。”老板將牛蛙過秤後,直接就去進行殺、洗、切塊、去指甲一條龍服務了,最後盛進袋子裏還附贈塞了一把蔥。把我看的目瞪口呆,轉頭輕輕的對阿蓮說:“就差直接幫她炒菜了。”阿蓮敏著嘴笑,也小聲對我說:“你個撈仔,大驚小怪,我們廣東人賣菜都是這樣子的。難道你們北方不是嗎?”我搖了搖頭,說:“在我們北方,如果這樣讓老板幹這個幹那個,老板會甩給你一個大蘿卜,那你趕快滾蛋。”
看見菜市場裏摘豆芽菜、剝毛豆、剝菱角、剝玉米、剝茭白,凡是帶殼的都能幫你剝幹淨了,還有專門削蒂頭的,蓮藕蒂頭、鞭筍蒂頭,服務真是到家了。
阿蓮帶著去魚攤買魚,殺好去鱗不用說了,菜場買魚還可以去骨切片,甚至不用整條買,半條,1\/4條都可以。老板笑嗬嗬的說,:“要多少都可以,二兩魚肉都沒問題!切了三兩多的魚片,花費13塊錢,臨走,老板還送了一把蔥。
我歎了口氣,說:你們廣東的菜市場,服務態度真的太好了,為什麼我去買菜?老板沒有給我這麼好的服務呢?”
阿蓮看了看我,笑嗬嗬地說:“因為你是一個外江佬,你自己又不問人家,人家當然懶得費工夫,走吧!,回家做魚吃。”
阿蓮買好了菜,回到家裏。讓我在旁邊沙發上坐著。他炒好了菜端上了。從櫥櫃裏拿出一瓶酒。
說:“位光明,我爸爸去河裏挖沙好幾天都沒回家了,想找人喝酒都找不到。你就陪我喝吧。位光明,你來到我家打工也有兩個多月。為什麼從來不見你給家裏麵寫信或者打電話呢?”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我很小的時候,我親生父親。把交給姑媽抱養了。從小跟著我姑媽姑父長大的,15歲的時候從甘肅回到安徽,我姑媽當時想讓我融入原生家庭的。可惜融不進去。我大哥看我左看右看的不順眼。安徽我原生家庭那時候挺窮的,我大哥年齡也不小了,想結婚。留我在家裏麵。擔心相親的女方不願意。就想方設法的攆我走。這樣的家庭我還想他幹嘛?
我記得好像89年的時候我姐姐結婚,我大哥都不想讓我參加我姐姐的婚禮。不想讓我參加我就不去。
但是後來想到我姐姐對我挺好的,我姐姐嫁到淮北煤礦去了。我姐夫是淮北煤礦的工人。89年那會兒。煤礦工人的工資可是很高的了。聽說有幾百上千塊呢。我姐姐也算從此能過上好日子了。但是我大哥擔心我可能會去占我姐姐的便宜。我姐姐結婚了以後日子好過了,可能會幫助我。就不希望我參加我姐姐的婚禮。
我一開始不願意去。一直直到中午。還是忍不住去了。
我二嫂埋怨我說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呀?你姐姐已經被你姐夫接親接走了。
當時心裏麵挺難受的。我大哥我二哥都不願意告訴我姐姐到底嫁去了淮北哪裏?
還不是瞧不起我,擔心我窮。去找我姐姐。我姐姐心地善良。肯定會平時資助我什麼的。影響我姐姐和我姐夫的夫妻關係唄。
人窮了就那麼回事。什麼血濃於水呀?什麼親兄弟?都是的放屁。愛幸虧你沒有兄弟姐妹。從小就是一個人。你爸爸又對你非常的好,非常的疼愛。為了你一輩子都沒有再娶。你體會不到兄弟姐妹間的勾心鬥角。當然啦。你們廣東生活富裕。也許兄弟姐妹之間不會產生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我們那地方窮啊,親戚。兄弟姐妹。都是互相算計。哪有什麼親情可言啊?
阿蓮聽完我的敘述,有一點不相信的說:“不會吧。就算你一直很窮。你親生哥哥不可能這麼提防你吧。不管怎麼說都是一母所生啊?”
我喝下一口酒,歎息了一口氣。說:“唉,我在外麵很多人問我家裏的情況,我都說我是孤兒。我沒親人。在晏路上學的時候。我姐姐總是說我大姑家裏多好多好。說我表哥多好多好。有什麼了不起啊,不就是在淮南市印刷廠上班的工人嗎?你看看把她羨慕的。
我媽媽是小姑。當然我說的媽媽是我的養母。其實也就是我的小姑。隻要我姐姐,我哥哥提起我媽媽。就是一頓貶低。就說我小姑家裏多窮多窮。就是光明命苦。命苦你還找你小姑借錢。
當時我們家從甘肅那麼遠的回來。我爸爸沒分配到工作。村裏麵又不給土地。一大家五口人。沒有任何經濟收入。可以說已經到絕境了。我爸爸50多歲的人了。還要出去打工呢。到湖南。去給老戰友開推土機去了。賺到一點錢寄回家裏。我大哥還去找我媽媽借,我媽媽生病了。都舍不得去靈璧醫院看。我大哥借不到。回來就罵我媽。當著我的麵罵。你說這個家庭我還怎麼待得下去?什麼血濃於水?去她媽的。”
阿蓮聽得一頭霧水。說:“你一會你小姑。一會你媽媽。都給我聽迷糊了。”
我說:“我從小跟著我小姑長大。就叫我小姑叫媽媽呀。我心裏麵就把我小姑當做親生的媽媽呀。這有什麼好迷糊的?從甘肅回來以後,我小姑想讓我融入原生家庭。就把我送回原生家庭。也是因為他們住在晏路街。我去晏路中學上學近。比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