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時默等了很久,原本更為恐怖的那團青幽卻並未落到自己身上,難道,是因為沒了心成了殘疾,便失去知覺了麼!?
直到妖皇開口,肖時默才緩緩地睜開眼,看著那對巨碩的翅膀護在身前。
“牛鼻子,你當老子是死的麼!?在老子麵前殺人,殺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將死之人,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哼,護一個將死之人,你妖皇又很有成就感麼!貧道為天下計,這等人族的叛徒,身為人族卻要助紂為虐的蠢貨,有一個殺一個,有一萬殺一萬,談不上成就,相反,殺他,貧道隻感覺到恥辱寒心!”紫炎真人胸中若有正氣,一臉凜然道。
“屁話!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們一樣,以為天下除了你們人族就不能有其他存在?紫炎牛鼻子,你們驕橫霸道,天地是你家的!?雲羅大禿驢,你來說說,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是個將死之人,不過是說了句話,就要弄死他怎的!?”妖皇足下暗暗生輝,墊起一圈漣漪,口中罵道。
“阿彌陀佛,紫炎道兄所言雖粗,然此子與妖孽為伍,自是有了一顆妖心,他若無妖心,何來孽果!生了妖心,便是我人間的毒瘤,出手除去,不違人心!”雲羅左手單掌執胸,施了一個佛禮,像是請示了佛祖一般,顯然他與紫炎一念切合,也是要將肖時默一並除了去的。
“我呸,大和尚!”肖時默此刻聽不下去了,心中忿恨:我將死之人,連心都被打爛了,你說我有妖心!在哪裏?我都要死了,竟然還給我弄個妖心,毒瘤叛徒出來,“還有牛鼻子,你們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論人是非!有什麼權利給我胡亂羅織罪名!又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枉顧生靈,肆意出手奪人性命!?”
那紫炎眼中一愣,資格!?你一介螻蟻卑賤的生命跟我說資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小子,你等著,稍後老夫親手剮了你!”
紫炎怒極,轉身看向雲羅,“大師,此間之事,還是速速結束為好,出手吧!”
妖皇足下泛起圈圈漣漪,夜色裏原本平和的氣息猛然爆開,左右八棵一尺粗細的勁鬆毫無征兆,瞬間拔地而起,暴氣裹著風刃,朝雲羅和尚及紫炎道人上下左右圍砸而去。
“大禿驢,道理是講不通了,你等鐵了心要殺本王,今日本王倒要看看,曆經千年,你可有長進!”
一僧一道,雲羅脖頸之上掛一串佛珠,而紫炎手執拂塵,腰上別劍,見妖皇出招,各自沉著。
紫炎拂塵一挽,一股爆裂的氣息憑起,迎上亟來的八鬆,隨即拂塵一插腰間,縱身一躍,長劍清嚀一聲,劍尖點了八記,八道離火各奔八鬆而去。
“妖皇,你今日有死而已!此生別想踏回故土,就在此間做個孤魂野鬼吧!”紫炎道人一臉喜色,離火克木,妖皇無兵,以勁鬆為矢出招,對上自己手中的炎天離火劍,真是愚蠢,合該他命喪此方。
“是嗎?”妖皇一聲冷笑。
紫炎拂塵挽起的氣息與八鬆對上,絲毫不見阻滯,八鬆猶然狂射而來;
隨即八道離火迎上,攜著暴虐的火焰,如龍似虎張牙舞爪纏繞而上。
轟!~~~
離火克木,果然八棵勁鬆一點就著,被離火纏上,瞬間燃燒,炎光照得山林如同驕陽下的白晝,肖時默急忙伸手將雙眼遮護住。
道人炎天離火劍的確恐怖,所發離火猶如有了靈性一般,碰上勁鬆便死死咬住不放,化作一條條火蛇將後者纏住,一瞬間,自樹根而起經樹幹直到樹枝針葉都被點燃,恐怕要不了多久便會化作灰燼。
“道兄小心!”
雲羅一旁驚叫出聲。
紫炎未曾與妖皇交手,難免生出輕視之意;雲羅則不同。
千年之前的那一戰,妖皇雖然被雲羅師徒封印,困在荒塚,可是伽師卻被妖皇一掌震碎心神,回去後不到百年即坐化圓寂,可想妖皇實力卓絕,決不可小視。
紫炎聞言,一陣茫然。
他清晰地聽見雲羅出聲提醒,卻不知這小心從何而起,再度細看之下,八棵勁鬆從根至葉,已然全部被離火吞噬阻滯,何來小心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