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狙殺關帝廟(1 / 2)

清爽的晚風自沈水河麵上拂過,帶著絲絲的涼意,掠過碧綠的平原,一頭撲進巍巍的沈陽城。

這沈陽城為遼東重鎮,乃戍邊之城,古稱“侯城”,曆代在此都屯有重兵。後因此城處於沈水之北,以中國傳統方位論,即“山北為陰,水北為陽”,故稱此城為“沈陽”。雖說此時無戰事,但城上城下依然是戒備森嚴,出城入城的人都要被搜查盤問。天見黑,出城的人漸少,入城的人都是行色匆匆,生怕錯過了時辰,被關在城外。

這時西城門外的官道上急急的走來三人,為首一人身著書生裝,後麵跟著一中年人和一小書僮。

待三人走近城門,值守的官兵輕喝一聲,攔住三人。

“酉時已到,城門將關,一切閑人,不得入城。”

“軍爺,出城遊玩,忘了時辰,行個方便。”中年人點頭哈腰的抱著拳,打著恭,很自然的將一塊碎銀塞入官兵的手中,同時輕聲說道,“小意思,小意思。”

守城官兵將碎銀握在手中捏了捏,向對麵的官兵一點頭,側過身子,不再說話。

這三人正是陳不凡、薑甜與周皮,此時的陳不凡是一身小書童的打扮,緊隨在薑甜身後。三人匆匆的步入城中。

陳不凡回頭望了望暮色中巍峨的城門,心中不禁生起了一絲絲的畏懼感。

周波輕聲笑道:“這西城門外曆來是斬首犯人的地方,戾氣最重。故沈城人起誓時就會說‘如果我說的不實,就讓我出大西門’”。

陳不凡薑甜二人聽後,暗自點頭。

進了大西門,是為內城,內城為十字街,分為大十字街和小十字街,大十字街兩側多為商鋪,小十字街多是居民區。大十字街以關帝廟為中心,向四周輻射。

月色如水,華燈初上,行人如織,這十二字正是這座遼東名鎮在和平時期夜間生活的真實寫照。

此時,陳不凡三人正走在關帝廟外的大字街上。陳不凡是初次進入沈陽城,立時震驚於這繁華了。他的雙眼被五顏六色迷住了,他耳中被聲聲的吆喝填滿了,而他的雙腳卻被那平整的青石板吸住了。

人,這麼多的人!

來來往往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穿漢人衣服的,也有穿女真人衣服的,更有紅發高鼻藍眼的人,令他心中稱奇。看著這形形色色的人,聽著那此起彼伏的聲音,感受著一街之隔的黑暗處吹來的陰涼的風,陳不凡卻是呆住了。隨著自腹中發散出的一團熱氣在全身迅疾的遊走,他如同喝了二兩燒刀子,渾身暖暖的,似乎在熱炕頭上烙了一宿,百骸無比的舒服。他睜著眼睛,任這熱氣流動,仿佛忘記了他進城的目的,也忘記了他是誰,在他眼中來往的人逐漸變得模糊起來,相貌不清,衣著不清,顏色不清,展現在他眼中的隻是一團團模糊的影,但這影有大有小,有深有淺,他有些茫然,轉過頭看了看周波與薑甜,發現周波身上的影要比薑甜的大且深,並且周波身上的影呈收縮狀,而薑甜身上的影卻呈發散狀,他心中疑惑,卻也並不詢問。若他去問周波,周波定會大吃一驚,常人眼中看到的是人身,而眼中能看到虛影,卻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望氣”。醫家耆老能通過“望”,看出人身體的虛實,術士高人能通過“望”,看出人的氣運,官門中人能通過“望”,看出人的地位身份,而武林中人卻是通過“望”,初步感知人的功力深淺。而這“望氣”卻不是人人都會的,就算是有南陳北李之稱的南拳高手陳之洞北腿高手李仁達對這望氣都曾說過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