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說,我是從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人中殺出來的,有幾個人能做到像我這樣?”
“普通老百姓想要改變自己命運,其中的艱辛你不會明白。”
“就算是現在的我,也改變不了什麼。”
“你想要改變什麼?”鍾灝灝問道。
“當一棵參天大樹出現第一隻蛀蟲時,它就會迅速繁殖,很快出現第二隻,第三隻,慢慢將這棵大樹腐蝕。”
“當這棵大樹軀幹上布滿蛀蟲的時候,你覺得它還能活多久?”
“普通人就好比這棵樹上的細胞,渺小得不能再渺小,蛀蟲為了壯大自身,瘋狂榨取細胞中的養分,整棵樹的養分99%都會被蛀蟲吞噬掉,當大部分細胞被榨幹後,樹也就死了。”
“而那些蛀蟲卻可以換下一棵樹,繼續腐蝕。”
“同偉,你說的蛀蟲是什麼,貪汙受賄的幹部?”鍾灝灝問道。
“這隻是一部分。我祁同偉這輩子最討厭三種人,一是貪官,二是那些在其位不謀其政的酒囊飯袋,三是為了政績不擇手段的人。”
“第二種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比貪官更可惡,貪官是收錢辦事,而這部分人是不收錢也不辦事,一心隻想躺平,像我們連海市委,大部分都是這種人。”
“不過我可以寬容他們,畢竟年紀大了,臨近退休,不想多事,隻想安穩落地,但如果所有人都像他們那樣,社會就沒辦法進步了。”
“第三種人也很討厭,諸如李達康之流。他們膽子大,能幹實事,而且深受老百姓愛戴,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
“同偉,你詳細說說。”
“他們為了自己的政績,為了發展經濟,可以不擇手段,犧牲一切。”
“我舉個例子,如果我想搞錢,讓連海GDP實現快速增長,我會選擇在調離連海的前一年,將連海能賣的土地全部賣掉,哪怕是降價。”
“可這樣一來老百姓就遭殃了。”鍾灝灝道。
“關我屁事,我發展經濟有錯嗎?至於老百姓怎麼樣,自有後來者去處理,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就行。”
“再比如,我們都知道,像一線和準一線城市,一般是沒有化工廠的,因為汙染比較嚴重,工廠基本上選址在較偏遠的小城市。”
“如果想搞錢,我可以主動邀請他們來連海建廠,這樣的話連海市的經濟可以得大幅度提升。”
“祁同偉你渾蛋!”鍾灝灝罵道。
“鍾書記罵得對,但我告訴你,其實大部分人就是這麼做的,為了自身利益,不擇手段。”
“要想快速進步,就得走捷徑,走捷徑就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這三種人都是蛀蟲,危害性都很大,可惜的是,他們占據了半壁江山,真正願意替底層百姓考慮的人很少,這就是現實。”
“你說說,當這棵樹上爬滿了蛀蟲的時候,普通的細胞還能生存下去嗎?”
“社會總會慢慢進步的嘛!”鍾灝灝笑了笑。
“你太幼稚了!”我譏諷道。
“我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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