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鍾書記,是我的錯,我不該內涵你,我向你道歉。”我無語道。
這小女人真是麻煩!
“這還差不多!”鍾灝灝冷哼一聲,傲嬌道。
“咱們幾個私下這樣說可以,可千萬不能在北東同誌麵前說不想朱賢劍被抓之類的話,影響不好。”
“他們出動了那麼多人,找了那麼久都沒抓到朱賢劍,心裏肯定憋著一肚子氣,而且這事兒對他們而言很沒有麵子,咱們要是這麼說,那相當於當麵打他們的臉。”
“要是他們再將這些話傳給漢東省公安廳,廳裏也會怪罪我們,所以你們平時要多注意,別亂說話。”我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祁局。”
吃完晚飯,高猛三人率先離開,隻剩我和鍾灝灝。
“我們出去走走吧!”鍾灝灝道。
“嗯,好。”
沿著河邊走了半個小時,兩人一句話沒說,就這樣靜靜走著。
“同偉。”鍾灝灝率先開口。
“怎麼了?”我看向她。
“你似乎不是一個很主動的人。”鍾灝灝笑了笑。
“哪方麵?”我問道。
“各方麵都是,工作,生活。”
“其實我是一個有雄心壯誌的人。”
“是嘛,還真看不出來呢。”鍾灝灝輕笑道。
“我很想改變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讓天更藍,讓水更清澈,讓老百姓不再抱怨,都能過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可惜我做不到,這並不是努力就能改變的。”我攤手道。
“我們可以朝著這個方向一起加油。”
“嗬嗬,鍾書記,你的夢想很美好,但這隻是個夢。”
“什麼意思?”鍾灝灝一臉疑惑。
“對於普通人來說,過了三十歲,他便慢慢能領悟到這個世界的真相。對於官二代或者富二代來說,他們領悟的時間會更早。”
“這也就是為什麼現在有錢一點的人家都要把自家小孩送出去,例如李達康的女兒,高育良的女兒。”
“可鍾書記你不同,你一出生便站在了金字塔的塔尖,食物鏈的頂端,所有的資源都會向你傾斜。對於你來說,你無需參與競爭,因為你就是規則的製定者。”
“同偉,你的言論很危險,以後千萬不要再說這種話了。”鍾灝灝語重心長地勸道。
鍾家是厲害,但並不是裁判,離裁判還差半個台階。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怎麼,難道你害怕聽真話嗎?”
鍾灝灝沉默不語。
的確,我說的是事實。
“都說真善美是傳統美德,可大家敢說真話嗎?就算是到了你我這個級別,我們敢說真話嗎?”
“連真我都做不到的人,又怎能算是一個‘真正的人’呢?”
“我走到今天這一步,付出的代價是你永遠也想不到的。”
“出身於農村,村裏第一個大學生,考上漢東大學,可即使這麼優秀又能怎樣?”
“漢東大學,那麼多學生,那麼多年,出過幾個公安廳長?我們那個小縣城,那麼多人,那麼多年,又出過幾個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