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祁,要下大雨了,怎麼辦?”陳群芳看向我。
“還能怎麼辦?下山唄!”
我蹲下了身體,示意讓她上來。
“你不是背不動我嗎?”陳群芳問道。
“上山當然背不動,下山沒問題,別廢話了,趕緊上來吧!”我催促道。
陳群芳撲了過來,差點讓我摔倒,我穩住身形,背著她往山下走去。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是因為下山容易重心失衡摔倒。陳群芳在我背上,反而穩固了重心,我的速度一點不比其他人慢。
烏雲籠罩在所有人的頭頂,令人惴惴不安。我絲毫不慌,繼續一步一步往下走著。
“老祁。”
“怎麼啦?”
“你說我們會不會被淋濕啊?”
“不會的。”
“為什麼?”
“你我又沒幹壞事,老天爺不會懲罰我們的。”我笑著說道。
“是嗎?”陳群芳再次問道。
我沒有回答她,因為連我也不太清楚,沒有犯錯的人,會不會被懲罰。
如果老天是公平的,那我早年為何會受到那麼多磨難?
如果老天是公平的,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無辜的人枉死?
也許對於上天來說,我們人類和地上的螞蟻沒有區別。
走著走著,背上的陳群芳突然靠了過來,在我的耳垂上親了一口。
“你剛才在做什麼?”我有些震驚地問道。
“沒,沒什麼,”陳群芳支支吾吾地說道。“不小心碰到你了,不好意思。”她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不再理我。
察覺到她的異樣,我也沒說什麼。
隻是我那顆冰封許久的心,被她這一吻給融化了。
難道我跟陳群芳真的會有一段孽緣?
我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好多事情還沒處理完呢,哪有心思談戀愛。
小丫頭片子,過了這段新鮮勁兒,也許她就放手了。
我們下山時,她已經在我背上睡著。
沒有打擾她,我打開車門將她背到副駕駛位,給她係好安全帶後,我開車回到了家。
也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在故意裝睡,陳群芳怎麼叫都叫不醒,我隻得將她背回了家裏。
說來也巧,剛到家外麵就下起了傾盆大雨,電閃雷鳴,將陳群芳給嚇醒了。
“我這是在哪?”陳群芳打了個哈欠,睡意朦朧地問道。
“我家。”我白了她一眼。
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了,在屋子裏像是晚上一樣,我起身要去開燈,陳群芳拉住了我。
“你幹嘛去?”
“開燈啊,沒看到天都黑了?”我說道。
“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感受一下大自然的力量吧!”陳群芳說道。
“當年我住在農村的時候,最怕的就是這種天氣,因為那個時候我們家的房子是用泥磚蓋的,不承重不結實,加上是住山裏,下大暴雨有泥石流的風險,一不小心,房子就沒了。”
“是啊,人類在大自然麵前,實在是太渺小了。”陳群芳感慨道。
我從櫃子裏翻出一瓶藥酒,打開後往手上倒了一點,隨後蓋在她的腳腕上,開始揉搓起來。
沒過多久,她的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腫。
再休息一兩天就能好了。
“同偉,我害怕。”陳群芳看著窗外的暴風雨,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