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陳群芳有些驚訝地問道。
“等你經曆過了幾段感情之後,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不懂。”
“專心開車吧!”我沒再多說什麼。
半小時後,我們來到了鍾山腳下。
雖比不上五大名山,不過鍾山在漢東還是比較知名的。
周末人很多,我們來得算晚了。
“老祁,我們來比賽吧,看看誰先登上山頂。”陳群芳興奮地說道。
“我老了,和你們年輕人比不了。”我說道。
我身上一共中過四顆子彈,到現在還有些隱隱作痛,況且陳群芳身高一米七多,個高腿長,我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
我擺了擺手,示意讓她先走。
陳群芳聞言直接丟下我,一個人上去了。
我一步一個腳印,緩緩朝山頂走去。
雖說走得並不快,但腳步很沉穩。
人到中年,又經曆了這麼多事情,我的心態也有了很大的變化。
過去的我,總是想著進步,一門心思想盡快登上山頂,就像此時的陳群芳和那些小孩一樣,卻忽略了路上的風景和腳下的陷阱,摔得遍體鱗傷。
如今看著半山腰上的風景和遠方的雲海,別有一番韻味。
突然,一聲嬌叱從山上傳來,是陳群芳的聲音。
“老祁!老祁!”陳群芳大聲喊道。
“別喊了,我馬上上來。”我加快了腳步,往山上走去。
片刻功夫後,我看到了陳群芳。
隻見陳群芳坐在台階上,麵露痛苦之色,兩隻手一直在搓著自己的腳腕。
“怎麼了?”我問道。
“一不小心踩空了,扭傷了腳。”陳群芳抱怨道。
“那我們下山吧!”我建議道。
“不行,難得出來一趟,絕不能這麼半途而廢,我今天一定要上去。”陳群芳倔強地說道。
我有些無語了。
這貨倔起來跟陸亦可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你現在這個情況還咋上山?”
“要不,你背我吧?”陳群芳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
我看在眼裏,卻佯裝不知,擺了擺手,拒絕了她。
不是我不願意,是我的身體不允許。
我的身體,已是半殘疾狀態。
當年那一顆子彈打在我的大腿上,到現在走路還有些痛,爬山對我來說已經是很奢侈的一項運動了。
“為什麼?”陳群芳問道。
見她有些不解,於是我便把當年孤鷹嶺掃毒的事娓娓道來。
孤鷹嶺群山環繞,連綿不絕,比這座鍾山可高多了,而且沒有人為鋪設的台階,路很難走。
“當時我身中三彈,體內的血都快流幹了,連拖帶爬逃進了一個老人的屋子裏,最後打電話呼叫救援,才逃過一劫。”
“我體內的傷還沒好,自己爬上去都有些困難,所以,我背不了你。”我說道。
陳群芳聽著我的敘述,對我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最初她和陸亦可的看法是一樣的,認為我是靠梁璐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沒想到我也有過如此光輝的英雄事跡。
“老祁,你是真正的英雄。”陳群芳感慨道。
“我從來沒把自己當成英雄,我隻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那些默默無聞,日夜守護在邊境線的戰士,才是真正的英雄。”
“我們下山吧!”我說道。
“不,我要上去!”陳群芳的語氣堅定無比。
“可你現在已經受傷了呀,況且我又幫不了你。”我攤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