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雖然氣極,卻是強忍著,不動聲色將手裏的茶杯放下。
“我這‘貴族爭霸’葉家祖祖代代怎麼說也經曆了二十多屆了。說句賣弄資格的話,有我葉家的時候,南陽城現在這些權貴家族,還沒幾家呢。大風大浪也算是見過不少。這論貴評議的工作,由大秦皇朝主持,所有負責人都是人皇陛下親自委任的。誰的人脈廣,手指長,能伸到大秦皇朝去麼?”
葉天的回答,不卑不亢。雖說他也明白家族處境艱難,但一向好強的他,豈會在外人麵前露怯?
永聖幹笑兩聲,神情古怪地盯著葉天。這眼神甚至有些放肆,一副明火執仗搞欺壓的樣子,而且連稱呼都變了。
“葉天老弟,不是我說你。你葉家確實是有些傳統,不過那都是老黃曆上記載的東西。你該不會不知道什麼叫‘風水輪流轉’吧?這年頭,評議官是否公正,還不是全看個人道德修養?你以為人皇陛下真會無聊到關心這小小一個南陽城的論貴工作麼?再說了,這個世道本就是優勝劣汰。誰的手腕強,誰的能量足,誰就上台,為國家多作貢獻,這是自然法則!誰管你用了什麼手段?傳統,在咱們大秦國,是不值錢的喲……”
葉天再能隱忍,聽了這話也是勃然變色,忍不住拂袖而起:“永聖閣下,看來閣下並非想給我葉家指條明路,而是想斷我葉家的後路,對吧?”
“痛快!”永聖也不客氣,站了起來,針鋒相對道,“葉天老弟,請恕我直言。下一屆的‘貴族爭霸’,你們葉家男爵肯定是保不住的,這一男爵席位無論如何都要讓出來。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葉家的處境。一旦沒用貴族頭銜,你們葉家的一切,將會全部成為浮雲。我想,你也不願意到時落得兩手空空,窮困潦倒的境地吧?”
“哼哼……”這話無異於當場打臉,葉天冷笑不止,反唇相譏道,“聽起來,永聖先生您還是關心我葉氏一門來著?怕是沒這麼好心吧?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話,不妨直說,不要憋壞了肚皮。”
永聖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葉天越生氣,他就越得意。
“還是先前那一句話,葉家,主動將貴族席位讓出,子爵許氏可保你葉氏一門衣食無憂,否則的話,五年後,便是你葉氏一門家破人亡之日。”永聖夠坦率,隨即惡意十足地笑了起來,補了一句,“當然,你葉氏一門能否撐到五年之後,那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秦連山瞥了許四海一眼,卻見此人悠閑自若,壓根沒將他秦連山的反應放在眼裏。
子爵許氏,是南陽城三大子爵之一,勢力之強,確實非他葉氏一門可比。單說這許四海,隻怕一人之力也可屠盡他葉氏滿門。
這一口氣,能忍需忍;不能忍,也得強忍著!
哢嚓!
葉天抓了一手碎屑,他所坐的椅子,扶手立刻碎得遍地,冷然道:“永聖閣下,許四海老爺,我葉氏一脈勢力式微,卻還沒到任人宰割的份。葉氏一脈貴族席位得之不易,葉某絕不允許它葬送在我手底下。想要,就來拿吧,不論巧取豪奪,我葉某人一力接下便是!”
此話一出,永聖麵色立刻異常難看。
許四海一直雲淡風清的表情,也瞬間僵冷,眼中一道殺機直射過來。上上下下打量著葉天。
“葉族長,看來,你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了,對麼?”
葉凡出奇的一動不動,他並不是毫無感觸,而是想看看,在這種場合下,父親究竟會如何擔當。
葉天傲氣發作,也不管與他說話的是來自子爵許氏的老爺了,白目一翻,傲然道:“我葉氏祖訓有言,謀我葉氏族產者,五倍以力擊之;謀我葉氏地位者,十倍之力擊之;欲亡我葉氏一門者,全力擊之,玉石俱焚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