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愁鬼棺
話說柳澈安與沐子柔同行,一路向西,沒有什麼大風大浪就到了紫季山,幫沐子柔找到了其叔,才發現,這人哪是什麼開武館的,這不明明是第一大幫派【龍頭】幫主【龍頭鳳尾】沐雨田。
這沐雨田是個一等一的正派人物,其威名可以與各大門派掌門齊平,他更是一個叱吒一方的武林高手,使得一手奇技淫巧,別人舞刀劍弄鞭槍,他卻是一柄短杖一把流鐵扇,這兩個不算入流的武器,卻被他用得高深莫測,甚是創下了獨占【蓬萊三仙】的驕人戰績,正因為如此,那短杖叫做了【龍頭】那鐵扇就成了【鳳尾】。
柳澈安告白了一切,又詢問了些武林時事,婉拒了沐幫主的宴請,獨自上路了。
那境台寺自然是詢問了,可奈這第一大幫幫主都不曾聽過,這倒是叫柳澈安懷疑了起來,它是否真實存在。
據陳大先生所述這天仙血光,是朝廷錦衣軒一手造成的,而【孔雀翎】的種種跡象表明,那【孔雀翎】也應該是錦衣軒的。柳澈安知道這朝廷錦衣軒是武林的仇人,可他們所作所為卻無人得知,現在也僅有柳澈安一人知道真相,可若公布,自己身份必然會被識破,那張禁仙譜已在武林上惹出了一番風雲,自己也惹得了他人覬覦,所以不得不易容見人,試想整個武林藏龍臥虎,一但泄露身份,性命定是不保的,當今之計,唯有先尋鏡台寺,除去心魔,最為上策。
一個月後,柳澈安已行至中州極西之地,這時候春意已經很濃鬱了,萬象翻新,綠意盎然,陽光溫暖,柔美的花開著,點綴著柳林小鎮,小鎮百姓氛圍很輕鬆,令人愉悅。
柳澈安在此駐了足,剛入一酒家,就聽見門外喧囂了起來,有些不符這氣氛,柳澈安疑惑望去。
令轉清依舊是一襲鵝黃色紗衫,肩上穩穩當當地蹲著隻小猴,從天而降,惹得人們一陣驚呼,她是追著一老頭子的。
“站住!”大喝一聲,她人卻是已縱上了西側一麵土牆上,“噔噔噔!”急踏幾步,起身斜飛而下,順帶著還有數片屋瓦,一步一按,她居然踏在了瓦片上,一眨眼間就攔到了老頭前麵,抽出竹劍就要刺擊。
柳澈安看在眼裏“【腳踏飛燕】?極高明的輕功了。”又見那老頭萬分無辜的樣子,暗叫不好,右手一震,鞘裏的劍“淙!”得飛了出去,射向令轉清,緊跟著柳澈安也縱出店門。
“嘶!”
“咣當!”
令轉清被煞氣吃了一驚,馬上發現了突襲而來的飛劍,以更快的劍法,使得一道銀光迅捷而過,飛劍應聲而斷。
柳澈安並未因此驚訝,反而已經加快了步子,登到令轉清身前,一出手,就是翻出一掌推向她的腰際。
令轉清急忙退後,見來人掌風陣陣,收劍入鞘,也運起一掌推去,自下而上攻至,兩掌相撞,兩人同時彈跳退後幾步,均以一橫一豎呈下斜十字架式相對。
令轉清一看,來了個好對手,起了興致,拆開十字式,一掌朝天一掌問地,腳步上下穿梭,拍向柳澈安,可見柳澈安,雙手一收,做出捧球狀,左腳急弓步,將手往前送去,忽然右手反掌為拳錐,迎上了令轉清。
那一錐一掌又是相碰了,雙方來勢洶湧如波濤巨浪如洪水猛獸,可相撞時似乎毫無力道,輕飄飄地疊在一起,可兩人同時一顫,退了開來。下一刻,兩人卻又攻在了一起,令轉清出了一招柳葉式掌法,朝著柳澈安開掌就是上搒手,柳澈安閃身避開,令轉清緊迫逼上,又是撩又是挫,掌法變化多端,忽忽掌風飛旋,功力深厚,柳澈安心思靈敏,已經看透了令轉清的招式,幾個沉肩錯開了全部追擊,雙掌一合,突擊抬向令轉清下巴,還未攻至,令轉清變招,大開大合,向柳澈安正踢去,柳澈安大驚,一側踢,僥幸破了招,誰知令轉清突然間橫掌轟出,【飛龍掌】!擊在了柳澈安胸口,柳澈安知避不開,借著力道,回了一記【偷星摘月】,一聲悶響!柳澈安被打的是七葷八素了,不禁後退了幾步,才站住了腳,運起內勁,勻調了許久,才化去了掌力。抬頭苦笑,卻見對方拉著衣服,臉已經紅到脖子上,疑惑中,猛然發現手上攥著塊東西!鵝黃色的絲紗?有點厚?這……這是……腰帶!
柳澈安頓時也是無語,好不容易緩和了神色,才開口:“姑娘,這……純屬意外!這……我。”想想沒辦法解釋,就要轉移話題:“方才那記【飛龍掌】使得爐火純青,姑娘是千陽門崆峒派下吧!你是正道第一大派的,卻為何要殺一個老伯?”
令轉清本來就火著,可她衣服較為寬鬆,腰帶沒了,使勁地往下掉,勉強拉住,此刻卻含羞了起來:“你……你……先把腰帶給我……我。”
柳澈安也覺得不對勁,這才想去對方的尷尬,自己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將腰帶拋去,待令轉清係好。
令轉清大怒:“你!……你這不分青紅皂白的家夥!這麼大一個賊子!就被你放跑了!那畜生哪是良家老百姓了!這【黑手】你都不認得?我辛辛苦苦追了幾個月,竟讓你放跑了!你!……”
“什麼!”柳澈安回頭看看,那老頭早就無影無蹤了,這才意識到闖禍了,一口氣說不上話來。
“哼!”
……
好久,柳澈安才撫平了這令轉清憤怒的情緒,不過似乎令轉清並不在意,倒是對柳澈安的功夫有興趣的很。柳澈安依舊是稱自己“散人柳寧”,令轉清沒聽過這名字也沒辦法。不過不打不相識,兩人倒也交上了朋友。
早上進的客店,這麼一來,修完劍回去,已是晚上了。
要了一桌子小菜,就著喝了盅酒,正欲住店,店門裏卻衝進了一群人,有的凶神惡煞,有的尖嘴腮幫,沒個好樣子,還有個猥瑣的瘦子,拿著把尖刀挑牙縫,真不知裝出來的惡鬼頗有幾分喜感,不過沒人敢笑,這……店老板第一個嚇得趴在了地上,黑手強盜!強盜裏一個較肥的走出來道:“打……打劫!把東……東西交交……交出來!”還是個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