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一見太後現身,原本的盛怒之色略有收斂,但眼中仍閃爍著不滿的火星。
“太子有太子的職責,皇後有皇後的本分,何況二人並無血緣!”
“哈,真是威風凜凜啊!”
太後的話語中充滿了諷刺,“難道刺客是皇後所指使?
若真是你的枕邊人欲置你於死地,你又能在這寶座上安穩坐到何時?”
太後的直言不諱,讓景元帝罕見地沉默了,他起伏的胸膛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他內心的波瀾。
“今日之事,實在是荒謬至極。
皇宮之中,竟然能讓刺客潛入!”
太後輕拍著座椅的扶手,聲音中透露出不容忽視的嚴肅。
“太子已經著手調查,問責相關責任人。”
景元帝沉聲回應。
“太子確實才智過人,相信不久便能水落石出。”
太後的話語中帶著對太子的讚賞,“皇後教子有方,功不可沒。”
“臣妾惶恐。”
馬皇後謙卑地俯身行禮,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太後的這番話無疑是在宣示:
無論皇後是否是原配,作為太子的養母,中宮之主,她的地位堅如磐石,不容他人撼動。
隻要太子一日是儲君,馬皇後即便無子,她的尊貴也將無人能及。
燕貴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她暗自歎息,心中不禁感到遺憾。
“殿下,您是如何斷定她們與陰司有所勾結?”
北鎮撫司的指揮使祁連,一入宮便直指問題的核心,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陰司,源自西域,專事劫掠我國前往西域的商隊,販賣絲綢、茶葉、瓷器,其惡行累累。”
聞不丘一邊擦拭著自己的劍,一邊回答。
那塊沾滿了血跡的布巾,被下人小心翼翼地收走。
聞不丘已換上了幹淨的衣袍,而那件剛剛還沾染著血跡的衣服,此刻正掛在房間的一角。
隨著微風的拂動,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聞不丘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寒意,“紅臉判官,黑色功曹,她們以正義之名,行惡人之實。”
“她們崇尚明月,認為月亮代表正義。
陰司認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能夠審判罪惡的靈魂,懲治惡人,渡化善良的人。”
聞不丘的回憶中,那場舞蹈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尤為詭異。
祁連的眉頭緊鎖,他對這些自詡正義的惡行深惡痛絕。
“百姓們何其無辜?”
“都是中原人,卻在西域落草為寇,掀起這一場腥風血雨。”
聞不丘的語氣中充滿了不解和憤怒,“戕害同族,名副其實的沙漠惡霸。”
“微臣記得朝廷是派兵圍剿過的?”
祁連的記憶中,似乎有一年,朝廷確實派了一支秘密的隊伍前往西域。
“當時本意不是剿滅陰司,而是另一股流賊,但朝廷兵馬未動,那股流賊就消失了。”
聞不丘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詭異。
“一直有人懷疑,是陰司滅了那股流賊。”
聞不丘的話音剛落,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不祥的氣息。
“一群女子,如何能夠滅掉一群窮凶極惡的匪徒?”祁連的驚訝溢於言表。